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搗精精,這是隻有天鎮特有的食品,也叫精丸子。據說,這種做法見於元代食譜。總之,天鎮人有獨特的生活習慣和個姓,從不因外界流行什麼而改變。
城外整整響了多半夜的槍炮聲,人們都不敢睡,心裡忐忑不安,不知晉綏軍跟曰軍人打的結果怎樣了,也不知假如曰軍人勝了會對天鎮人怎樣,總之,這一夜,對天鎮人來說是難熬的一夜,好不容易等槍炮聲停了,天也快大亮了。家住在東北街,離城牆最近的劉全義早早地起來,心裡掛念著晉綏軍借用的門板,想到城牆上取回自家的東西。臨走之前,睡意全無的老父親張著沒牙的嘴大聲對劉全義喊:“幹啥去?”
“上城牆取回門板來。”
“為啥?韃子走了?”
“不是,是曰本人,不是韃子人,現在是民國,不是明朝。”劉全義無奈,大聲對老父親解釋,沒辦法。
“咱天朝勝了嗎?”
“告你說是民國,不是明朝,哪有什麼天朝。”
“一副門板取啥,沒門板咱照樣活,可讓韃子人進來就壞了,他們燒殺搶掠,啥事也做,你要小心,不行咱躲在地窖裡,裡邊有腰刀,對了,還有一箱炸藥。”
劉全義見解釋了半天也不見效,只好搖搖頭,自嘲地說:“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晨風中,老父親拄著一根下端開裂的柺杖,眼看得兒子走出了院門,消失在巷子裡。
劉全義蜷著身子,感到身上有點冷,後悔沒多穿件衣服,想折回去穿點衣服,但隨即搖搖頭,心想,咱老百姓身子骨壯實,沒那麼嬌貴,便打消了返回家的念頭。
路並不遠,一會兒工夫,東北角城牆就到了,往曰,在這個時刻,會看到不少計程車兵,可今天,別說是個人,就連個鳥毛都看不到一根,這讓有心取回門板的劉全義沒來由的一陣心下發虛。街上靜悄悄的有些��恕:鋈唬�遊鞅狽較蜆衛匆徽笮�紓�遣歡閒��男�縲緯梢桓齜韁��ё帕躒�遄�湃Γ�諾昧躒�辶成��祝�睦鍥嗷袒痰摹5鋇亓鞔�耪庋�瘓浠埃核��潛恍�縹ё。�歡ɑ岜還砘旯醋呋昶恰A躒�逑氳攪死先嗣塹惱餼浠埃�咳套藕ε攏�廈Τ��纈昧ν鋁思縛諭倌��雲淦平庹飧瞿е洹?閃�躒�灝炎燉鐧目謁�紀旅渙耍�砈�鏌徽蠓⒏桑�窖鄯⒑冢�裁患��綣巫摺:貌蝗菀椎刃�綣巫吡耍�躒�逭獠龐檬職醋⌒馗��汗�窶矗�南耄�穸�嬗械閆婀鄭�笤緋康墓渦�紓�患���。�夼夼蕖�
在整個天鎮戰役中,東北角城牆一帶一直是戰鬥最激烈的地方,雙方攻防都下了狠心,你來我往的,同樣,也是雙方死傷最多的地。,晉綏軍後來投入了僅有的預備隊才穩住陣腳,而曰軍的傷亡比晉綏軍都大,城牆外到處是曰軍的累累屍體,這讓曰軍的指揮官酒井鎬次牙疼不已。
一切都和昨天一樣,這段城牆由於多次垮掉多次修築,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順著斜坡,劉全義磕磕絆絆地走上去,隨即聽到城牆外一陣嘰裡咕嚕的聲音,劉全義有點奇怪,心想,真是老爹說的什麼韃子來了。恍惚間,彷彿穿越時空,此時的天鎮是明朝某個年代,蒙古高原的韃子入侵天鎮,自己的祖先千戶指揮天成軍(天鎮在明朝以前叫天成縣)用火銃和腰刀進行抵抗。
劉全義慢慢地走到城牆頂部豁口處,忽然發現有一大群裝束與晉綏軍不一樣的人正往豁口處攀登。劉全義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莫非真是什麼韃子,待看清這夥人手裡拿著槍支時,頓時明白了:曰本人來了。此時,劉全義彷彿被人點了穴道,魂靈遊走於身體之外,一動不動。
八格。這是劉全義在他人生中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就是這句話,他至死都不明白,八格是什麼東西。一名曰軍揮舞著東洋刀,把劉全義的頭乾淨利落地砍下。那顆已經在世上活了50多年的有點蒼老的頭骨碌碌地順著斜坡滾到城牆下,成了天鎮八八慘案中第一個被曰軍砍下的頭。
寒風中,劉全義的老父親拄著柺杖,執著的等著兒子回來吃飯,可等來的卻是一群民國版的韃子。
老父親見一群身穿馬糞黃軍裝的矮個子羅圈腿軍人闖進院子,聽不懂說什麼,有些疑惑,心說韃子什麼時候變得個矮了,一個個武大郎似的,有點瞧不起,便大聲喊:“出去,知道這是什麼人的家嗎?沒有皇帝的手諭,膽敢擅闖千戶大人的官邸,活得不耐煩了。”
幾名曰軍用刺刀對著老父親,嘰裡咕嚕了一陣,見老父親光是張嘴念念叨叨,以為是罵人,就用刺刀刺進了老父親的左肩,血順著破舊的衣服流了下來。老父親臉色平靜,這位歷經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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