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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知道他內力深厚,所受只是皮肉傷,可他這傷養得也太快了吧?
楊川嘖了聲嘴:“小傷不礙事,在家養得悶得慌,過來看看張兄。”
奚越也沒多想,二人就一道進了門。到了張儀屋裡一瞧,還有幾個北司的錦衣衛也在。
“哎,大哥。”曾培上前便要幫奚越拎食盒,奚越側身避開他的手:“天天來蹭飯,你們好意思嗎?”
“他自己又吃不完。”曾培賠著笑搓手,“您看我們最近又沒什麼有油水的差事,多可憐啊,是吧?”
奚越笑啐道:“呸,你少哭窮,要不改天讓門達也賞你八十板子!”
她邊說邊把食盒放到案上,幾道菜拿出來,一看就不是單給一個人備的。
楊川心裡不禁更加委屈——別說單給開葷了,他前幾天連蹭飯都沒蹭上。
然後奚越給張儀盛了碗雞湯,倒沒忘了給楊川也盛一碗,湯遞過去,她才忽地察覺楊川好似情緒不佳。
“怎麼了?”奚越怔怔,楊川鬱結於心:“沒怎麼。”
張儀趴在床上正好咂了口湯,隨口就說:“好香,這比昨天的魚湯好。”
奚越正想說那明天還買這個,忽而隱覺眼前的楊川好像一陣內力翻湧,跟要打人似的。
“?”她不禁再度看向站在面前的楊川,他低頭喝湯:“沒事。”
氣氛一時被楊川帶得有點古怪,但很快又輕鬆起來。眾人在屋裡邊吃東西邊說笑,只曾培時不時看楊川一眼,察覺到幾分他的情緒,心情也異樣起來。
他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感情。畢竟那種“喜好”……放在魏晉許還能被讚一句風流不羈,擱在現在卻是離經叛道。再者,他有那種想法,奚大哥可顯然沒有,讓奚大哥知道了,沒準兒要一指頭捏死他。
可現下這麼一瞧,難不成楊川也對奚大哥有那種想法?
曾培心裡就複雜起來,一邊知道那種事在自己身上行不通,楊川那邊必定也行不通,一邊又有些莫名的敵意滋生出來,讓他想與楊川一較高下。
他再扭頭看看從童子雞上夾了個雞腿下來給張儀的奚越,更覺得自己若能往前邁個一步半步就好了。
他心裡是彆扭,有時甚至覺得自己噁心,他打從心底不接受那份感情的存在,可看看眼前又忍不住地覺得:有什麼可惡心的?
不就是兩個男人搭夥過日子嗎?怎麼就不行了。
哥倆相依為命的不也多得很?憑什麼親情可以,換成另一種感情就不成了呢?
曾培艱難地一分分動搖著自己的內心,像是有一座峭壁立在自己心裡,他正在咬著牙關一寸寸爬過去。
然後他矛盾著、遲疑著、試探著,給奚越也遞了個雞腿:“大哥吃一口?”
“啊?”奚越轉過頭看看雞腿又看看他,“不了,不方便。”
他的面具不能摘。
曾培訕訕地收回手,下意識地在想象面具下該是一張怎樣瀟灑英俊的臉……然後又奮力地搖起了頭!
不成,太彆扭了,他沒法這樣想,他還是喜歡女孩子的臉。
可他為什麼又偏偏喜歡了這麼一個男人呢!
曾培糾結懊惱不堪,低下頭剛要狠咬一口雞腿洩憤,手裡忽地一空。
楊川拿穩了雞腿咬了一口,邊嚼邊問:“又眯眼又搖頭的,曾兄有心事?”
“……”曾培瞪他一眼即刻揮拳,楊川雖然外傷未好不敢落座,反應卻很敏捷。他側身一閃避開曾培的拳頭,據理力爭:“我和張兄都傷了,這雞腿本來就該是我的!”
“呸!你小子就是成心……”曾培罵到一半,外面忽而響起瓦片落地摔碎的聲音。
屋中霎時一靜,防心都不低的七八個錦衣衛全都不自覺地屏息。而後卻是半晌無聲,正當大家都鬆了口氣,覺著或許只是普通的房瓦松動時,腳步聲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
無數聲音窸窣而起卻十分穩健,有些走在院中青石板上,有些走在牆頭上,還有些在房頂石瓦上。屋中好幾人都面色大變,撂下筷子便拔刀出鞘,曾培率先一步走向房門:“我去看看!”
“等等——”奚越喊聲未落,房門被豁然踹開!門板直飛向房中,離得還有幾步的曾培不及閃躲,被抵住胸口帶飛向屋中後牆,咣地一聲砸至牆面才停住,驀地嘔出一口血來。
幾道人影出現在空蕩的門框外,被橙紅的夕陽括成暗黑的輪廓。
幾名錦衣衛都沒有示弱後退,反是奚越與楊川同時吸了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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