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1/4 頁)
東廠所為。我與白鹿門的師妹在京中時,他們就曾收買南鷹山莊的殺手來殺我們,只是我們僥倖逃了而已。”
“錦衣衛和東廠?”羅璧愈發不解了。
楊川點頭:“廣盛鏢行的人也在。我們不妨一道說個清楚,消解誤會總比再搭上百十條人命要強。”
於是深夜之中,蕭山派偌大的正廳燈火齊燃,廳外,蕭山派弟子忙著安置傷者,廳中,鏢行眾人與羅璧聽楊川說完原委,聽得面面相覷。
那二鏢頭瞠目結舌:“竟有這等事?”
楊川頷首:“是。門達心虛,唯恐官位不保,早就想要我和師妹的命。三兩個月前,雁山派突然得了本《盛林調息書》,就是東廠送去的,畫像上要懸賞的,也正是我和師妹。”
聽他這麼說,羅璧細細打量了他兩眼,恍悟:“啊……還真是!”接著又看奚月,卻皺了眉,“不對,另一個人的畫像雖是張面具,可寫得清清楚楚是個男的,這位姑娘……”
美成這樣,聲音又動聽,怎麼也不能被誤認為是男的啊?
奚月一哂,體內內力一轉,就變了聲音:“我若這麼說話,再戴張面具,公子會覺得我是女人麼?”
“……”羅璧不吭氣了。
然後兩方好生互道了一番歉,過程頗為冗長。
羅璧說對不住對不住,三更半夜驚擾了貴派,是在下不是。殷岐道哪裡哪裡,你百餘人命喪蕭山,是我的徒弟們下手沒數。
羅璧比誰都清楚這事兒怪不得蕭山派,誰讓他自己帶人殺過來了呢?一時面紅耳赤,拱手又說,是我造孽,待我回去請法師做上九九八十一天法事,必讓亡者安息。
管鷺笑笑:“法事宜早不宜遲,羅公子慢走。”
就這麼半逐半送地把這不請自來的客人給弄走了。
蕭山派裡,當然沒人會做挽留。一來師孃就這麼個脾氣,大家都懂,二來羅璧是自己殺來,他們蕭山派還平白無故地死傷了三十餘人呢,此時真沒心情跟羅璧瞎客氣。
於是,羅璧只好揣著愧疚就此離開。廣盛鏢行的人倒厚道,見蕭山派裡亂了一場,也不肯再多住,當即就回房收拾東西,向殷岐告了辭。
一場鬧劇就此終了,似乎一切都只是虛驚一場。而且,待得羅璧回去,此事必定逐漸在江湖上傳開,反倒能遏制門達再行陷害,那也算因禍得福了。
夜霧之中,羅璧一行人和鏢行幾人先後離了杭州,前者往東,後者往北,都要趕上幾日的路。
秋風簌簌,二鏢頭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頭,甫踏入一片樹林,忽聞頭頂枝葉不正常地一陣響動。
“什麼人!”二鏢頭警惕地一喝。
數里之外,正往東行的二三百號人也同時一駐足,羅璧鎖眉看向擋在路中央的幾道黑影:“什麼人!”
第44章 陰謀迭起(一)
夜霧氤氳; 涼意涔涔。初歸安寂的偏僻道路上; 血腥氣在陰冷潮溼裡,如同漸入清水的墨滴一樣; 繾綣著瀰漫開。
於是家犬被勾得大吠,野犬從邊邊角角的地方鑽出來; 順著鮮腥味向前尋覓,逐漸在橫七豎八的屍身前聚齊。
待得天明時分,那聳人聽聞的訊息如同驚雷一般; 在杭州百姓中駭然炸開; 又在武林之中掀起一陣巨浪。
廣盛鏢行的人在杭州被劫殺了; 死於蕭山派的功夫。
東福神醫座下的百餘號弟子也命喪杭州,唯獨長子羅璧活著。
然後; 又有更多的點點滴滴,彷彿被一隻手巧妙地拿捏著,一點點地灑向街頭坊間。
有人說; 在此之前廣盛鏢行就已死了二十多號人,是蕭山派的大弟子楊川乾的。
還有人說,東福神醫也已死在了楊川手下。東福島上戒備森嚴,楊川之所以能殺進去,是因與羅璧裡應外合。
羅璧早就想奪齊父親權勢……
事成之後,又以替父報仇為名,哄騙忠於其父的三百餘號弟子一道前往蕭山派; 任由蕭山派屠殺殆盡。
林林總總; 不一而足。
傳言中的殘暴與蕭山派素來的名聲大相徑庭; 但許是因為來龍去脈都很圓滿,又許是因為死無對證,再或許,是因為偏偏留了羅璧這麼一個活口,令故事聽來愈發飽滿了些,總之一夜之間,江湖之上,許多人確是信了。
羅璧自然不認,大呼是有人栽贓陷害,甚至指名道姓地大罵東廠,但可想而知無人肯聽。
——“弒殺親父、殘骸同門之罪,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