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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鬧出武功外傳的事來。
但現下說這個也沒用,方卓將話題又繞回了楊川的事上:“我是真不知道怎麼救大師兄了。”
兩個人又相對而坐苦惱了好一陣,最後,奚月唯一能想到的法子,竟然是沈不棲。
沈不棲在江湖上的朋友多,如果有那麼一個兩個肯出面替他們解釋一二,勸勸雁山派弟子,誤會消解了事情便好辦了。
她便循梯上了樓。沈不棲方才一進酒樓,見她和方卓要說話,就識趣地先徑自找房間歇著去了。眼下他正仰在床上發愣,驀見奚月進來,就坐起了身:“你們商量好了?怎麼救楊大哥?”
奚月吁氣搖頭,接著問他:“我想找你幫幫忙——你有沒有什麼朋友與雁山派的人熟,能請出來幫我們辯解辯解嗎?”
沈不棲一怔,繼而苦惱搖頭:“我先前從未來過廣西這片,當真誰也不認識。”見奚月神色一黯,他又道,“你看如果趁夜殺上去行不行?我想了半晌了,你看方卓手底下也有好幾十號人,總是和雁山派硬碰硬不行,但夜襲還是有勝算的!”
可奚月立刻道:“不行。”她緩緩搖頭,“那邊本就有不少人會蕭山派的功夫,打著蕭山派的旗號四處惹是生非。我們再自己來一場夜襲,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說到這兒不禁又為蕭山派功夫外洩的事情懊惱起來,罵了一句:“也不知是什麼樣的混賬,竟去為東廠賣命,真對不起俠義二字。”
她的話剛說完,沈不棲乍覺腦中一痛。
那是一種極細的、輕搐的痛感,像是某一縷神經被抽動,令他立刻扶住額頭,噝地吸了口涼氣。
“怎麼了?!”奚月一驚,沈不棲揉著太陽穴,痛感逐漸消逝。
在那短暫的片刻裡,他覺得自己彷彿想起了什麼,想起了什麼久違的東西。可他又什麼都沒抓住,接著就是令自己感到詭異的茫然。
有什麼可想起的呢?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忘記,這種感覺來得太沒道理了。
“突然頭疼,可能近來有些累。”他舒了口氣,奚月便道:“那遲些再說,你好好歇著。反正二師兄沒想出辦法,急著趕路也沒用。”說完便離開了沈不棲的屋子。
自此又過了三天,蕭山派眾人仍舊一籌莫展。
此事太難辦了,一來自事發開始,雁山派便只說要見師父,他們去和談,人家未必肯理;二來,上次偷襲雁山派的人,實實在在地用的蕭山派的功夫,他們要如何讓雁山派相信那些人不是蕭山弟子?
這個問題不解決,想和平地救出楊川來便幾乎不可能。至於夜襲的法子,奚月一籌莫展之下也和方卓提了,方卓的看法和她一樣,不能用這種越抹越黑的法子救人。
縱使滿門師弟都為大師兄的安危急得睡不著覺,也不能為了救他一個,讓整個蕭山近兩千號弟子身陷更大的危險之中。
是以深更半夜,整個酒樓裡,幾乎沒有一個人是在安睡的。
樓中大半的房間都燈火通明,餘下的屋子雖然黑著燈,但床上的人總在輾轉反側。奚月也這樣翻騰了大半宿,終於熬不住暴躁,起來點燃了燭火,然後繼續躺到床上去發愣。
她從枕下摸出那本《盛林調息書》在手中端詳了半天,心緒愈加難過。
原本這東西是能保楊川的平安的,甚至可以救活嶽廣賢、繼而消弭整場紛爭。可是,她在與雁山弟子談妥這場交換的時候,實在沒想到在她去取書的檔口,會節外生枝。
現下,縱有這書也救不了楊川了。
奚月煩躁地將書扔在了一旁,美眸直勾勾地盯著房梁,苦悶地思索究竟該如何是好。
其實沈不棲說的夜襲硬搶是個法子,不能這麼幹,只是因為不能讓蕭山派再惹更多的麻煩。
但若能找其他人幫忙去搶呢?不用蕭山派功夫的那種?
奚月首先想到了南鷹山莊,隨即又搖頭否決。
要花錢請南鷹山莊辦事,她倒不是付不起。可南鷹山莊收錢辦事這一點,也是滿武林皆知的,但凡不是傻子都能猜到是蕭山派的人找的他們。
南鷹山莊又已經臭名昭著了好幾十年,蕭山派和他們攪合在一起,那還不如自己上山搶人呢。
但其他的……
有些小門派或許重金之下也肯幫忙,但功夫不及雁山派,想把人救出來基本不可能。
這可真是個死結。小門派救不出人,大門派裡,名門正派不會出面,旁門左道她又不敢用。
奚月陸續嘆了好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