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檔來。”
整個六月就這樣在忙碌的查案中悄悄過去,其間又死了四個錦衣衛,一個千戶三個百戶,楊川的項上人頭倒還在。
項上人頭還在就好。他是個辦事極有韌性的人,只要沒死,就會把想辦的事情盡力辦下去。
七月一日,一大疊勘察筆錄被呈到了門達案頭。那天正在下一場於北方而言十分罕見的磅礴大雨,雨水將富貴人家院子裡的青石板沖刷得反出微光,在窮人家院中的泥地裡積出一個個水窪。
雨從清晨一直下至傍晚,門達和幾個手下便是在這場雨水敲打聲中將楊川呈上來的東西看完的。合上嗚咽的風聲和沉悶的雷聲,每個人心裡都有那麼一點兒不安生,覺得似乎有什麼更糟糕的事情,即將襲來了。
門達於是當機立斷,下令翌日入夜時,出動一整個千戶所,抓捕兇手。
七月二日晚,城西不起眼的小巷子裡,一身黑衣的少年踏瓦而過,在一間亮著燭火的屋後無聲落下。
“公子!”少年在窗外急呼,窗戶隨即開啟,少年躍窗而入,抓住房內戴銀面具的人的手腕便往外拽:“公子快走,錦衣衛來了!”
“什麼?”對方定身未動,只面具下的聲音沉了一些,“怎麼回事?”
少年不得不定住腳:“我也不知道。只看到他們往這邊來,打頭的幾個手裡拿著公子的畫像,有千人之多!”
……他們竟然找到這兒了?
看來這位背叛師門的蕭山派大弟子有點兒真本事嘛!
銀面具下的人腹誹著,暗自吐了吐舌頭。提起佩劍,奪門而出。
一場廝殺在黑夜裡就此展開。一千人打兩個,實力過度懸殊,幾乎沒有勝算。
於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二人在奔逃躲藏,錦衣衛在追。偶爾在街角巷頭碰個照面便過上幾招,接著再飛簷走壁走為上。
直至奔入一條極偏的小巷時,銀面具忽地一喝:“不棲!”
“怎麼?”少年急奔兩步,下一瞬,卻見銀面具伸手一抓,一把擒住他的衣領,運氣躍起落至牆頭,轉而鬆手將他拋入腳下院落。
沈不棲一愕,然則未及他起身,銀面具便喊一句“在這兒藏著,別吭聲!”接著踏瓦逃遠。
“公子?!”沈不棲一個打挺竄了起來,剛要登上屋簷,耳聞一牆之隔的街上追兵呼喝著追去。
怎麼辦?
沈不棲心下焦灼,但又不敢貿然追趕,畢竟他和那位公子是不能比的。雖然他連那位公子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會千斤指的,勢必是白鹿怪傑奚先生的門下高徒,他卻沒有那樣的本事。
可貪生怕死又為江湖人所不齒。
沈不棲只得咬牙靜等著,待得外面的人馬遠去,方施展輕功縱身躍起,朝那銀面具的公子方才離開的方向追去。
半個時辰後,銀面具終於被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境地。
他背後十餘丈外是緊閉的皇城圍牆,面前是幾百號錦衣衛。
兩方對視片刻,接著,在無人下令的一剎那間,喊殺四起,羽箭齊射。
上百支箭皆射向同一目標,若從高空看去,便是一迅速收攏的圓弧。處於弧心的那個目標,在一彈指裡就會被射成一隻刺蝟。
千鈞一髮之際,卻見那弧心目標長劍悍然出鞘,劍花舞起,銀光四濺!
無數箭矢在利劍的鋒刃下被劈裂落地,鐵質部分落在皇城門前鋪著青石板的地上,玎璫作響。
他精妙的招式中沒有分毫缺陷,每一支呼嘯而至的箭都猶如纖草般斷於劍下,很快,第一波箭襲就此終了。
然而錦衣衛迅速變幻列陣,已搭好弓的第二波即刻上前。
銀面具下眸光微凜,心知自己內力再深也終究有限,這樣一波接一波的迎擊終究不是辦法。
“嗖——”
又一波羽箭裹挾疾風凌空而至,圓弧中長劍再度舞起,三兩招後,忽聞對面幾聲慘叫接連響起。
他不禁怔訟,在他靜神應付完這一茬後,錦衣衛也有人喊了起來:“他有幫手!追!”
只這一剎的間隙,銀面具抓準機會揮劍迎上,下一茬箭不及射出,排於最前的錦衣衛已在四濺的鮮血中倒下一片。
與此同時,伏在屋簷後施放暗器的人一躍而下,拔劍迎戰!
銀面具頓時怒喝:“你怎麼來了!”
“公子自己如何應付!”沈不棲頂道。然則這等局面下,二人都明白得很,他不來是死一個,他來了是死一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