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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便先一步取他性命,我可以上奏說是傷重不治。”
一句話,說得眾人眼眶都一紅。
“幾位很講義氣。”太子笑了一笑,“你們送來的證據我在看了。日後必定辦了門達,給諸位一個交代。”
這話太像是對臨死前的張儀做保證了,一時間無人去應,太子也沒再說什麼,給他們留了些銀兩,便轉身走了。
房裡久久鴉雀無聲,只有御醫冒著冷汗給張儀治傷,過了不知多久,奚月才終於問出一句:“大人,他怎麼樣?”
御醫一聲嘆息,說只能看命。
張儀的左臂確是沒能保住,不知是誰出的狠主意,他整條左臂被打得筋骨寸斷,上臂的骨頭更是大半都已沒了,生生剜出骨頭的刀痕依稀可見,翻爛的皮肉觸目驚心。
真不知他是怎麼扛住的。
先前幾人不算太熟,又還交集不少。他從不是個多麼顯眼的人,功夫平平的曾培都比他要顯眼的多。
錦衣衛中交口相傳的風評,也幾乎都是說他“唯利是圖”,“是個官兒迷”。
可哪有這樣唯利是圖的人呢?
幾人輪番守著張儀,可張儀一直沒醒。
說是沒醒,卻又睡得並不實在,稍有那麼一點動靜,他都會驚上一驚,對窗外偶爾響起的喊聲和他們輪換時的腳步聲猶為敏感。
這委實令人揪心,一看就是在詔獄裡受得折磨太多了,令他的一根心絃總緊繃著,聽到動靜就下意識裡覺得是有人要來提審。
好在竹搖很快想了個辦法,每每輪換或者有人進屋時,便先說一句“我是某某,你現在不在詔獄”,張儀就會一下鬆勁兒,繼續昏睡過去。
不知不覺,年初一就已翻了篇兒,初二的晨光投入窗中。
彼時正是奚月在房裡守著,橙紅的陽光令她覺得刺目,她卻還是迎著陽光看了好一會兒。她上一次這樣盯著陽光看,是在海上漂泊之時。那時她體力不支,見到初升的太陽時簡直頭皮發麻,滿心希望太陽昇得快一點,儘快暖和起來,救她的命。
現下,她心力不支。滿心希望太陽昇得慢一點,讓張儀多養一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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