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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江湖上再怎麼樣,還是名門正派居多、俠義者居多,一個義字當頭,總還能邪不壓正。但這京裡、這朝堂之上,卻有功名利祿諸多誘惑,激起的都是人心底最貪婪的欲|望。”
張儀說著喝了口酒:“早些年,還有於大人那樣的清正之官,可如今呢?天子昏聵,奸佞當道。自然,若太子有為,或許可好一些,但再之後呢?誰說得準?真是想想都煩。”
奚月聽著,不得不說:“這倒是個道理……”
江湖上再怎麼樣,都不像朝堂有這樣多的權勢金錢可爭。單這一條,就可以讓江湖比朝堂乾淨許多。
豪傑們爭奪絕世秘籍,不想爭的大抵都還可抽身不理,但權勢鬥爭就不一樣了,旁人把你攪進去,由不得你。
“那行,事成之後,我們就一道走江湖去。”奚月說著傲然抱臂,“你是想入我們白鹿門,還是想進蕭山派?我可先說清楚,我們白鹿門不隨意收徒的,一記千斤指名震江湖,你若不來,日後可別後悔!”
這話一聽就是故意挑釁,楊川摒著笑瞥她,朗然介面:“我們蕭山派那也是名震四方的,兩重訣專抵白鹿門的千斤指。再說,白鹿怪傑脾氣古怪,你能不能拜入白鹿門她說了不算,到時若被奚先生轟出來,你丟不丟人?”
“你說誰脾氣古怪?!”奚月拍桌瞪眼,“我告訴我爹啊!”
“我錯了我錯了。”楊川趕忙拱手,屋裡的氛圍在爭吵抬槓間變得十分輕鬆,曾培邊喝酒邊一拍張儀:“咱不能在他們夫妻間站隊。我看這樣,咱哥倆回頭單獨走江湖去。內功不行,咱就鑽研鑽研外功,立個門派就叫……就叫錦衣門吧!獨創一套繡春刀法,然後……”
“然後氣死錦衣衛?”沈不棲突然插話。
曾培撓頭:“好像是有點砸場子。”
屋裡一片歡樂,張儀邊聽他們抬槓邊丟了片臘腸在嘴裡嚼著。這酒樓是四川人開的,臘腸也是川味的臘腸,微辣有嚼勁,搭著喝酒正合適。
奚月看他這一臉悠哉,並不太像心情沉悶的樣子,又想了想,索性斂住笑容,實話實說了:“哎,不跟你開玩笑了,我們今兒來找你,主要是怕你因為這胳膊的事……心情不好。我們商量了一下,你若心裡憋得慌,想哭想罵人都隨你,想打人洩憤我和師兄也扛得住,你別自己悶著。”
張儀就覺得他們適才的說笑都有那麼一分刻意的味道,聽到此方明白了,一哂:“我沒有,我真沒有。”
一屋子人都擔憂地看著他。
張儀噙笑又喝了口酒:“足足兩個多月,每天都覺得自己必死無疑的滋味,你們沒經歷過。我現下當真覺得活過來就是穩賺,別的都不重要。”
真的?
幾人打量著他的神色沉鬱不言,張儀忽而一蹙眉頭:“唔……不對,也不是。”
他說著擱下了酒碗,眼底一股他們都沒見過的恨意直逼出來:“可以的話,我很想手刃薛飛或門達。”
文華殿裡,門達駭然打了個哆嗦,太子飲著茶,笑了一聲:“別緊張嘛,門大人。”
門達睃了眼太子手邊的那一摞罪證,強自沉著氣:“臣在朝為官多年,又執掌錦衣衛,平日查辦官員,難免得罪了人,是以……”
“知道,孤知道。一些連名字也不敢署上一個的江湖人士送來的所謂證據,孤不信。”太子口吻輕飄,說得門達莫名��沒牛�叭舨皇譴筧酥鞫�次剩�露疾幌攵嗵崬聳隆5鵲礁富什『昧耍�亂歡ㄎ�筧吮綈滓歡��夭蝗酶富試┩鞔筧恕!�
太子端然是在安撫他,可他愈發怵得慌。
殿中靜了靜,門達又道:“那個張儀,殿下您看……”
“這不是父皇還沒發話麼?”太子平淡地笑笑,“你放心,他那一身傷,且得將養些時日才能好,在此之前想來鬧不出什麼風浪。”
門達不得不將一口氣強嚥下去,憋了半晌,只得道:“殿下說的是。”
門達無功而返,告退的時候顯然負著氣。文華殿中寂靜了半晌,太子胸中一股無名怒火呼之欲出,最終化作一聲冷笑:“來人。”
一個宦官無聲地穩步進殿,太子眼中幾許寒氣直逼著殿外:“去給我盯住了門達和薛飛。父皇病重,別讓他們節外生枝。”
此後的幾日裡,朝中的氛圍安靜。好像人人都察覺到了一股暗潮在無形中洶湧而至,只是不知這潮水會往哪兒拍,便都不敢妄動半分。
所有人都在靜靜蟄伏著、觀察著,祈禱在暗潮湧至眼前的那一刻,可以及時反應,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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