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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中江湖的美好,無奈搖頭,又撂下一人後,忽地轉身攬她。
“幹什麼!”奚月悚然一驚,眼前畫面飛轉,廝殺與鮮血融成一片。她正不及反應,一吻迎面落在唇上,令她登時渾身輕慄。
楊川噙著笑,攬在她腰後的手忽而斜上一劃,一舉割了襲來那人的喉嚨,鮮血如花瓣般在奚月身後一揚即落。
他笑意深深地看著她:“乖,為那些人傷神,不值當。”
饒是打鬥激烈,奚月都聽到耳邊傳來幾聲忍無可忍地低笑。她一下臉紅,虛晃一拳逼得楊川閃避,趁機脫開了他的懷抱。
不過多時,院中敵手已少了大半。但餘下的這一半,功夫明顯要高上不少。
楊川於是又碰上一個用蕭山功夫的,且也還算上乘。他見招拆招,與那人自地上打至房頂又落下來,才終於尋了個空隙一刀刺入他腹中。
那人瞳孔驟縮,被他的刀抵著步步急退,眼看已至牆邊,他卻忽而揚腿急掃。楊川不及防備向旁摔倒,那人被他手中繡春刀帶得一併摔下,這一摔登時鮮血湧出,他卻跌跌撞撞地還要再度攻來。
——困獸之鬥。
楊川腦中劃過這四個字,身上霎然一陣說不清的惡寒。他慌忙回神,運起內功一掌拍去,那人到底已是強弩之末,跌退了幾步,斷氣無聲。
另一邊,奚月一時也因對方的攻勢而暗暗心驚。
他們根本不止是要與他們拼個輸贏,而是個個都懷著無所謂生死的情緒,只想多殺幾個錦衣衛。
這令他們的攻勢十分可怕,過招間的傷痛常不能令他們退避,他們彷彿沒有感情,一味地野蠻進攻,招招都滿是殺意,令人招架吃力。
但他們因何會這樣,她卻無從去懂,只知這絕不只是被錢所惑。
能為金錢所惑之人往往更為惜命。
他們如此拼殺,倒似因為某種絕望,這種絕望令他們覺得死在這裡並無所謂。
廝殺又持續了半個時辰,滿地都是死屍和橫飛的血肉。血色從殷紅積成暗紅、又積到令人足下打滑,院中所餘已不過二十餘人。不過錦衣衛也已折損過半,當下更有許多已體力不支,奚月一錯眼間便見兩人被對手抓了破綻,一刀斃命。
“體力不支者,先撤!”她一聲喝,許多人即刻向外退去,換周遭功夫更好的弟兄迎上來過招。沈不棲閃身替下一個已受重傷的錦衣衛,剛過兩招,對方卻忽地摘下面上黑巾:“沈不棲!”
他不免一愣,下一剎,只見對方面目陡然猙獰:“你竟還活著!”
沈不棲悚然大驚,一時招架不住,一邊匆忙格擋一邊步步後退。他努力辨認,卻全然識不出對方是誰,只見對方怒火中燒:“你為什麼回來!”
頃刻間又鐺鐺兩聲,沈不棲茫然地與他過著招,聽得他又喝:“裴於都為了你死了!那麼多人為你死了!你為什麼又回來!”
回來?裴於?那麼多人?
沈不棲忽而腦中嗡鳴四起,一些記憶似乎顯了形,但又像煙塵一樣,讓他抓不住。
只那麼短短一瞬的怔訟,對方一刀已悍然刺入右肩,劇痛令沈不棲手中長刀猛地脫手,對方又刺幾分,他感覺後背一熱,又一涼。
“咔——”木材刺裂的聲音忽地入耳,沈不棲在迷茫中偏了偏頭,看到自己被釘在了漆柱上。
“這才多少時日,你竟穿上千戶的衣服了……看來你與那個奚月很熟。”那人冷冷地打量著他的服色,“你等著看她死吧!”
沈不棲一陣陣的頭疼,他看著對方眼中如火焰般迸發的怒氣,卻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裴於……
那到底是誰?
沈不棲視線恍惚,眼看著那人向奚月衝去的舉動,令周遭多人都如同得到號令般一併與他襲去,他卻做不出任何反應。不止被釘在木柱上動彈不得,他此時似乎連聲音都不聽使喚,想喊卻喊不出來。
院中登時局勢一變,奚月突遭圍攻,愕然大驚。饒是她功夫夠強,與十幾人同時過招也難佔上風。說時遲那時快,但見奚月縱身躍起,牙關緊咬狠然擊向地面。落地間襲來的多人已揚刀欲劈,忽見地上青石板塊塊翻裂,巨大的內力猶如潮水拍來,令眾人驚叫著向後跌退。
但此舉卻也只夠這一時之用,那一干人的內力本也都不差,奚月這一擊分毫未能傷其內裡。他們站穩腳便再度襲來。楊川急喝一聲“師妹!”,卻因正與三人纏鬥而無法脫身幫她。
奚月呼吸屏住,定身不動。直至衝在最前那人已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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