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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姑娘,您怎麼在這兒?”久安錯愕喊道,夙京城離這兒千餘里,這襄寧鄉君是何時跑這兒來的?
寧蘊驚魂未定,抬眼望見公儀疏嵐的面容,她怯怯的垂下頭,聲音細弱蚊蠅:“聽聞寧家有一支落戶於此,我就帶著成兒過來尋親,對,成兒還在客棧裡呢。”
“嗯,那就不耽誤你了。趙暉,你將這位姑娘送到城裡吧。”公儀疏嵐淡聲吩咐道。
久安垂頭咳嗽,不得不說,寧姑娘這理由也夠兒戲,哪有堂堂鄉君親自帶著孩子千里迢迢過來尋親的。
趙暉也察覺到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對勁,這小娘子的模樣顯然是愛慕公儀大人。
“那大人,還追嗎?”
“算了,看來本官的錢袋子是找不回來了。”公儀疏嵐輕飄飄丟下一句話,也不看寧蘊,徑自勒馬往回走。
寧蘊望著他的背影,咬咬唇,朝趙暉走去,婉聲道:“勞煩大人了。”
“哪裡哪裡,姑娘稍後,兄弟們叫的馬車很快就來。”面前是一位貌美嬌女子,又柔聲細語的,趙暉忍不住有些臉紅,說話的嗓門也低了下來。
趙暉回衙門後,就被劉郡守喚去仔細詢問,他一五一十將事情經過說了,包括救了一位姑娘。
“你是說,那姑娘與公儀大人認識?”
趙暉肯定道:“是,那姑娘也說了,她是從夙京城過來的,與公儀大人有過幾面之緣。”
“那你看著呢?”劉郡守撫著鬍鬚問道。
“屬下覺著,這位寧姑娘似乎愛慕公儀大人,但公儀大人對她很冷淡。”
劉郡守若有所思,“也許,這個倒是可以拿來試一試。趙暉,你多多接觸那個姑娘,看看能不能打聽到有用的訊息。”
“是。”
三日後,昌運酒樓,來往客人眾多,小二吆喝著,手端木托盤從桌凳之間穿行,呈上熱氣騰騰的菜品。二樓的包房內,觥籌交錯間,一片歡欣,數名官員圍著兩張圓桌,相互推盞,偶爾鬨堂大笑。
公儀疏嵐沉眸,戳著面前的花生米,想的是遠在夙京城的小姑娘。劉郡守手執酒盞過來時,他還未斂起慣常的神色。
劉郡守被他清冷的眸子看得後退一步,瞬時愣住,他一直以為公儀疏嵐即便再有所隱瞞,也依舊是渾水的性子,整日似笑非笑的。但他從未想過,面無表情的公儀疏嵐,比起有著淺淡笑意的面容,更讓人,驚心動魄。
“劉郡守?”公儀疏嵐斂起眸中情緒,眉眼間又如同薄霧籠煙,讓人看不透徹。
“嗯?奧,是這樣的,聽聞您要查賬?”劉郡守暗暗警惕,此人絕不像表面那樣簡單,必定城府極深。
公儀疏嵐挑眉,“是,有何不可嗎?”
“這種小事哪裡用得著您親自動手,不如下官派幾個人幫您查?”劉郡守試探地問。
“這倒不用,本官身邊有幾個用得上的好手。”公儀疏嵐笑笑,端起茶輕啜,茶涼味澀,他微微皺眉。
劉郡守心神一轉,笑道:“聽聞前幾日公儀大人遇見了同鄉?還是一位嬌媚女子?”
“本官家鄉在南平。”公儀疏嵐嘆息,習慣性的摩挲袖籠裡的玉珏。
劉郡守正欲再言,窗邊卻突然鬨鬧起來,有兩個年紀輕輕就莫名高升起的官員,趴在窗戶邊指指點點,間或笑開。
“瞧著是個女扮男裝的,細皮嫩肉的。”
“我看著也是,估摸又是哪家姑娘溜出來的。”
“小臉還挺漂亮,不知剝了衣衫又是何樣,嘿……”
“那你怎麼不說床上功夫如何呢?”
兩人說著說著,話愈加難聽起來,亦有旁人湊上去看,公儀疏嵐煩不勝煩,眉心微蹙,正要將他這邊兒的窗戶合上,卻見久安神色古怪,不住朝他使眼色,他便往外一瞥。
“咳。”
劉郡守聞聲轉過臉來,驚道:“公儀大人,您沒事吧?”
“無事。”公儀疏嵐臉色極淡的扯出帕子擦拭袖子上的茶漬,唯有一直盯著他的久安知曉,方才公子的臉色有多難看。
還沒擦拭乾淨,公儀疏嵐卻驀然起身,大步朝樓下走去。
於是,樓上圍觀的官員們就看見,剛調任過來的監御史公儀大人當街拉住一個女扮男裝的姑娘,似乎是要帶她走,那女子卻氣惱的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也沒看公儀大人有何反應,只是拽著那女子的手腕離開了。
“怎麼?這姑娘入了公儀大人的眼了?”於長史側身問方郡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