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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六局; 其中有各種各樣的女官,也有各種各樣的名目官職甚至各個局當中還有官職名字相同的,唯獨女史這一個是獨一無二; 緣由無他,這女史又稱了彤史,乃是掌記宮闈起居等事。換言之,薛瓷到了皇后宮中,將要負責安排宮中趙玄與各位妃嬪們的侍寢等等事宜,並且要把每一筆都記下來。
這事情原本應該是由年紀稍長的女官來做,之前也是一位快要出宮的範女史擔任,此時一個今年才剛滿了十五的薛瓷過來接手,首先便是尷尬了。
範女史見著薛瓷,先露出了一個十分不可置信的神色,然後又溫和地笑了笑,道:“既然是娘娘吩咐的,我今年就要出宮去了,你便好好跟著我學吧!”
薛瓷滿臉通紅——她之前是不知道女史做什麼,這會兒進了承香殿,哪裡還能一無所知呢,於是只一個勁兒點頭,並不敢說話——生怕一說就張口結舌什麼都說不明白。
範女史見薛瓷這樣子,也沒說什麼刻薄風涼話,只道:“凡事也都是從不知道到知道,你也不用太大壓力,慢慢學著就是了。”
薛瓷再次點頭,臉上的紅暈終於開始慢慢消散。
範女史拿出了彤史用的彤管硃筆,溫和大方道:“這就是我們用來記錄的工具,還不知道你的字寫得如何,等會兒你抄寫一些來給我看。”頓了頓,見薛瓷點頭,範女史又從架子上面取下了一本小冊子,“這些在這裡,這個房間裡面,你可以看,但是不能帶出去,也不能說給任何人知道。”
薛瓷誠惶誠恐地接過了那薄薄的冊子,小心翼翼地翻開,才掃了一兩眼,又是紅了臉。
這上頭記下的,幾乎都是趙玄與後宮女子的寵幸之事,不僅標註了時間地點,還寫下了趙玄當日的身體情況,妃子當時的身體情況,他們在事前事後的種種。
閉了眼睛,她合上了這冊子,臉幾乎一直紅到了耳根後頭。
薛瓷苦笑道:“這些要記得這麼仔細嗎?”
範女史道:“這是自然的,將來若有什麼事情,都能在彤史上一一找到。比如這一次惠妃有孕,便能在彤史上找到惠妃承寵是哪一日,那一日聖上是什麼時候寵幸了惠妃。只有這樣一一記下來,後宮才不會一片亂糟糟的。”
薛瓷深吸一口氣,沖喜開啟了那冊子——若是以範女史的說法,她也實在不必害羞,只當做是做個記錄,這麼想一想,便不覺得那麼害羞了。
範女史笑道:“除了這些以外,彤史上也需要記下后妃們的品行。”說著,她拿了另一個冊子過來,擺在了薛瓷面前,“有個詞叫做彤史揚輝,我們用彤管來記錄了後宮中女人們的品行,那些才德兼備的,便會因為我們的記載,在史書中流傳。哪怕只是女人,也能和正史中的男人一樣,千古流芳。”
這句話說出來,薛瓷的心砰砰直跳——她的確是小瞧了這麼一個女史的官職,此時此刻聽到範女史這麼說,竟然還激起了幾分熊熊燃燒的沸騰。
接下來範女史卻是話鋒一轉,又道:“只是在這宮中,記彤史很重要,可有時候性命更重要。只有活著,有些事情才能流傳下來,若是死了,便是什麼都留不來了。所以……識時務更重要。”
薛瓷一瞬之前還在熱血沸騰,這會兒忽然又被潑了一盆冷水,頓時又有些傻眼。
範女史彷彿十分愛看到薛瓷這樣傻乎乎的樣子,於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道:“你還小呢,又是惠妃的妹妹,做這女史也不會太辛苦,惠妃疼惜你是自家姐妹,到時候便會求著皇后娘娘放你出宮的。”
薛瓷並沒有接這句話,而是笑道:“那我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便來問範姐姐,還請範姐姐不要嫌棄我愚笨才好。”
範女史微微一笑,也不在惠妃上面多說什麼,便順著薛瓷的話道:“既然如此,你這幾日便先把這間屋子裡面留下的彤史一一看過,但尤其記得,這個屋子裡面的任何紙張都不能帶出去,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
這樣一間小小的不起眼的屋子,裡面裝滿了彤史。
薛瓷第一天進去的時候,先是硬著頭皮翻著最近記下的那些看了,看了整整一天,中間許多面紅耳赤的記載她幾乎都快要看不下去,只是想一想自己將來要做的事情,又只好硬著頭皮往下看。
第一天看下來,她只覺得頭暈眼花,從那小屋裡面出來的時候,都快要站不穩,等到晚上跟著範女史去張皇后身邊伺候的時候,腦海裡面情不自禁浮現的都是彤史裡面記載的那些。
第二天再繼續去看的時候,便是幾年的記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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