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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皇宮安靜得有些可怕。
劉太后坐在肩輿上; 微微閉著眼睛,彷彿是閉目養神。
身後的女官內侍安靜地跟著; 祝湉走在她的身側,前面是宮中的禁衛。
“也就彷彿是那年; 也是這麼個時辰,天也是這麼黑。”肩輿上,劉太后忽然開了口; 眼睛也睜開了,她看著前面宮燈照亮之下的樓臺宮闕,語氣是淡淡的,“一晃都這麼多年過去了。”
祝湉謹慎道:“娘娘總會心想事成的。”
劉太后輕不可聞地笑了一笑,道:“哪裡有那麼多心想事成的事呢?這世上,不如意的事情總是更多一些的。”
祝湉聞言,不再多說什麼,只靜靜地走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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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就到了含春殿外。
劉太后人都留在了殿外,自己帶著祝湉進去了殿中。
殿中燈火通明,有兩個太醫正在裡面正在商量藥方子。
範女史見到劉太后和祝湉來了,急忙先上來行了禮,然後乖乖地站在一旁,並不敢多說什麼話。
那兩個太醫也急忙過來,把趙青的情形給說了個仔細。
“還好小郎君當時沒有挪動,臣等過來時候拔出了匕首,之後止血上藥,現在血已經止住了。”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白鬍子孫太醫說道,“小郎君中間醒過一次,有些咳血,恐怕是傷著肺了,臣等已經給小郎君把脈,正在商量著用什麼方子比較穩妥。”
劉太后走過去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趙青,只見他雙目緊閉地躺在床上,臉色有些慘白,身上衣裳被剪開了還沒有換新的,看起來十分狼狽。
“還好方才把脈時候給小郎君仔細檢查過,應當除了這兩者之外,並沒有別的傷處。”孫太醫繼續道,“小郎君之前房事太多有些傷了精氣,這次受傷又是傷了元氣,恐怕是短時間內不宜挪動,也最好靜養,不要做傷身子的事情。”
劉太后淡淡地應了一聲,目光從趙青身上收了回來,看了一眼孫太醫,然後道:“你就安心照顧小郎君吧,若有什麼缺的藥材,去找祝湉就行。”
孫太醫忙應了下來,便與另外一個太醫退到一邊去,繼續商量方子去了。
劉太后走去了殿外,在夜色當中,看向了跟出來的範女史,問道:“今日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範女史低著頭,此時她是不敢隱瞞的,只道:“今日……今日小郎君去了昭慶殿……”
“然後?”劉太后臉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語氣也是淡淡的。
範女史原本是想用這句話來試探劉太后的態度,見劉太后這樣語氣,便收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老老實實道:“小郎君走後不久,陛下就來了,陛下在殿中等了小郎君大半晚上……”
“然後小郎君一回來,陛下就動手捅了小郎君一刀?”劉太后挑眉,顯然是不太相信這種前後事件的發生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範女史低著頭道:“陛下過來的時候,不許奴婢們在旁邊伺候,所以也不知道小郎君與陛下是不是說了什麼。只是陛下走的時候彷彿十分慌張。”
“陛下今日是為什麼來找小郎君?”劉太后問道。
範女史嚅囁道:“回娘娘……這奴婢真的不知道了,陛下也是突然就到含春殿來了。”
劉太后沒有繼續追問範女史的意思,只看向了祝湉:“去張駿叫到長樂殿去。”
祝湉應下,便著人去昭陽殿找張駿了。
劉太后掃了一眼範女史,道:“你為人處世從前是穩妥的,也足夠謹慎,所以後來才你做了女史。你也知道不少皇室秘辛,這麼多會掉腦袋的事情,你應當懂得什麼時候閉上你的嘴才是。”
範女史滿頭大汗,並不敢再開口說什麼了。
“做好分內的事情,將來哀家自然不會為難你們。”這是劉太后第一次這麼明確地說起了他們知情人可能會遭遇的下場,“哀家並不是嗜殺的人,你們只要不做出過分的事情來,哀家自然會讓你們都好好地活著。”
範女史深吸一口氣,道:“奴婢……奴婢明白了。”
劉太后又看了一眼殿中,想了想,再次看向了祝湉:“把西內的宮殿收拾一座出來,明天晚上之前,把小郎君挪過去。”
祝湉有些意外,道:“現在收拾,有些太匆忙了吧?”
“不用收拾太好,能住人就行了。”劉太后淡淡道,目光投向了範女史等人,“不許陛下再見他,也不許陛下去西內,若被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