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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聲應道:“來了來了!”
楊毓微微搖搖頭,笑著道:“走吧。”
刑司郎看著楊毓那清高淡雅的氣度,方才挑撥離間之人是她嗎?
饒是聽的清清楚楚,他還是不相信,隨即一笑:“走吧。”
囚車徐徐前行著,這一場鬧劇,彷彿沒有發生過一般,所有人再次看向楊毓,心,隨著囚車前行,越來越沉。
轉過街角,離邢臺越來越近了,楊毓反而愈發的淡然,她微微揚著唇,跪坐之姿一分不亂,那張瑩白如玉的小臉,雙眸流光溢彩,沉靜如水。眉心的硃砂痣,愈發的嫣紅,將這豔麗張揚的臉映襯的添上一抹發乎骨子裡的魅惑。
再瞧她微微勾起的朱唇,攜著一分狷狂,二分灑脫,三分清傲,四分肆無忌憚。
這樣瑰姿豔逸的女郎,周身的氣度卻讓人如沐月影華晨。
邢臺就在眼前,囚車緩緩停了下來。
楊毓安然走下囚車,踏著清雅的步履走到邢臺之上,一旋身的功夫,秋風拂過那潔白的衣袂。廣袖翩飛,風流不可言說。
:“琴來了!”
一侍衛捧著琴,頭髮也擠得亂了,面色緋紅著。
楊毓燦然一笑:“多謝!”
琴伏膝頭,楊毓心中竟升起一絲悲哀。
最後一次了。
她笑著道:“今日離散在即,阿毓再作一曲,聊謝眾位此情。”她略微沉吟的片刻間,人群中驚呼不止。
一士人呼道:“休言!休言!琴仙要為眾生譜曲!”
只這一聲叫喊,人頭攢動的刑場,寂靜一片。
楊毓衝那人微微點頭,以示謝意,緩緩的道:“《幽篁操》”
幽篁,茂密幽深的竹林。
若說以物譽人,眼前這位清豔脫俗的女郎,可不就是如竹一般麼?
她手指撫上琴絃,是一曲脫離塵世的悠遠之曲。
婉風流轉中,帶來徐徐清風。
:“阿姐!”桓秋容哭得滿臉皆是淚,哭的喘氣不勻。
桓七郎跳下馬車,挑開桓秋容的車簾:“阿容,下車。”
桓秋容未來得及戴面紗,便直接下了車,前有下僕開路,二人來到邢臺最前面。
這兩個人太顯眼,一出現,楊毓便看到了,她微笑著衝二人點點頭。
這一曲奏完,楊毓安然將琴放在身邊,笑著道:“待砍了我,幫我把琴焚了吧。”
:“好。”刑司郎點頭應下,不忍再看,走到邢臺的另一邊。(。)
☆、第二百四十五章 以笛回應
一士人狂叫道:“聽琴仙一曲,我竟恍若置身竹林?我聞到竹香。看到竹影。聽見鳥鳴。我是竹,我就是一顆竹!”
他圓瞪著,眸光裡盡是痴狂,癲狂的不停的撕扯著凌亂的衣衫,臉上滿是淚痕。
楊毓遙看著那個人,眉心蹙緊,揚聲道:“君子何必如此傷懷?毓不過先行一步。”
人都會死,她只是先行一步而已。
那士人一股子清流灑襟,停下來手上的動作,訥訥的看著楊毓道:“如此高義之人,為何要死?高義之人皆死,那義又何在?”
楊毓笑著道:“無論阿毓在不在,義存人心,有人,就有義。”
那士人點點頭,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八尺高的壯漢手執閃亮的鋼刀走到楊毓身後。
楊毓笑著看著他,用極軟糯的聲音道:“郎君定要下手狠一些,半死不死的會很痛。”那語氣,那狡黠的眼神,就像在吟風弄月一般。
那壯漢一聽這話,手反倒軟了,哭喪著臉道:“女郎啊,你這般一說,我哪裡還砍的下去啊!”
楊毓燦然而笑,眨了眨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道:“我捨不得死了,怎麼辦?”她的聲線綿長綿長的,嬌糯的讓人心尖軟軟的,柔柔的,連看慣了生死離別的劊子手也心軟了。
她深吸一口氣,舒緩的送氣出口,又是一笑:“砍吧。”她轉過頭,面向前方,至此,端莊的跪坐,沒有一絲凌亂。
劊子手心間一狠,似乎為了給自己提起勇氣,大喝一聲:“啊!”
眾人的心,跟著那把舉高的鋼刀,一起提到了最高處。
一士人突然喊道:“世間之大,怎麼就容不下她!”說著,他一撩衣襟,露出精壯的胸口道:“堂堂八尺男兒,你怎敢傷一柔弱女郎!”
很快,幾個侍衛走了過去,將那人連拉帶拽的拖走。
剛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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