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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中的一景。
祺硯看著這兩人眸光流轉,又帶著深切情誼,只覺得自己的存在很是礙眼,她低低的笑了一笑,素手挑開車簾,對趕車的王叟道:“叟,請慢些行,我去前頭瞧瞧女郎。“
王叟笑道:“祺硯小娘子倒是逃的快哉,老叟卻是想逃也逃不掉的。”說著,他將馬車趕到一側,祺硯輕巧的下了馬車,將空間留給車上的二人。
緊跑了幾步,攆上前頭的馬車,趕車的馬伕見是祺硯,車趕的慢了幾分,祺硯手疾眼快,一把抓住車轅,穩穩的跳上馬車。回首對車伕道:“多謝劉叟。”
馬伕輕笑道:“女郎在讀書,祺硯沏壺好茶。”
:“哎!”祺硯笑著挑開簾幕,進了馬車。
朦朧的陽光照射進馬車中,駁落在楊毓眼前磨得發舊的書簡上。
楊毓微微挑眉看向祺硯,手微微收收讀罷的書簡,笑著道:“怎地了?”
祺硯撥弄著手邊的茶葉,生著小圍爐的火,笑著道:“靜墨姐姐正忙著繡嫁妝,楊氏郎君忙著瞧她,奴這可有可無之人便來伺候女郎了。”
楊毓不禁一笑,一揚手道:“祺硯莫不是也恨嫁了?”說著,她搖搖頭,無限惋惜的道:“吾家之女皆到了出嫁之年,留不得了,留不得了。”
:“女郎!”祺硯嬌呼一聲,難為情的低下頭道:“奴就伴著女郎,不嫁人!”
楊毓揚揚唇,聲音和暖又溫柔道:“真是個傻孩子,哪個小姑不恨嫁?”她微笑著看著祺硯,輕緩的道:“祺硯的嫁妝我也早已備好了,只待你尋到心上之人,我便將你也風光大嫁。”
祺硯笑嘻嘻的道:“女郎經常說人是小孩子,語氣恁的沉穩,就真如個大人一般。誰曾想女郎不也才十五歲麼?”
楊毓眸光微微定定,轉頭看向別處。面上的神情也黯然幾分,悠悠的道:“是呢。”她伸出瑩白而豐腴的小手挑開簾幕,入眼的景色皆是一片草長鶯飛,飛馬踐花的生機勃勃之色。唇間不由的揚起灑脫的弧度。口中喃喃道:“才十五歲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談辨道玄
下僕送上麈塵,王靖之欣然接過犀柄麈塵,洋洋灑灑的在面前的案几上敲了一下,神色自然而又暢快的朗聲回到:“思。”
樊明手持一柄青玉柄麈塵敲了身前的案几一下,揚聲回到:“既是思,未發生,何以生夢?”
王靖之慢條斯理的道:“昔者莊周夢為蝶,夢醒,驚疑,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由此可見,夢之一事乃是因緣所至。”
王靖之一番引經據典的談證似乎有些道理,又似乎並無道理,而是詭辯,樊明怔了一怔,眸光微微流轉著。一側正聽得入神的郎君小姑連呼吸也可以壓低著,不敢有絲毫打擾二人的談辨。
樊明忽然眼睛一亮,他將麈塵狠狠的敲擊在面前的案几上,微微扯扯胸口的衣襟,長袍隨風飄搖著,對於樊明突然的放蕩不羈的行為,眾人不敢有異議,何況,那人的行為如此行雲流水,瀟灑不羈。
樊明緩緩起身,一隻腳踏在案几上,麈塵一揮,笑道:“予是真是幻?亦真亦假?若你我皆是聖人一夢,抑或胡蝶一夢,何謂爭論!何必生存於世?”
樊明說,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你我這世間之人,又是真是假呢?如果我們是聖人或胡蝶夢中之物,原本就不存在,又何必在這世間摸爬滾打?那人生的意義又在哪裡呢?
王靖之笑著起身,麈塵一揮,那氣勢就如君王臨世,指點江山一般。他輕緩的道:“思與實無法相稱,乃是“旨不至”。相稱而無止境,乃是“至不絕”。你我的認識永無止境,遂,何人能真識得真理?”他的唇角微微上揚著,分明是深奧至極的回答,卻應答的毫無一絲躊躇,流暢的思維,讓眾人驚歎著,原本聽到樊公那犀利的問題已經冷汗殷殷的眾人,彷彿恍然大悟一般。
王靖之回答的是,夢想與現實無法完全相稱,引用《莊子》是為“旨不至”,而相稱又是沒有止境的,叫“至不絕”,因此,人的認識也永無止境,永遠不可能得到宇宙的真理。
樊公微微凝眸一瞬,大笑著道:“究竟至還是不至?”
一側的下僕彎著腰上前,將冷掉的飯食拿去重新加熱。
王靖之揮著麈塵道:“天長,地久。天地之所以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長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何謂至與不至?若無大禹身先,何來吾等今日?若無先賢身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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