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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自覺撫上右手無名指上的銀指環,耳根微微泛紅,額髮自然的垂在眼前,為這人遮掩隱隱慌亂的眸光。
楊毓一雙素白豐腴的小手緊緊的抱著他挺拔的腰,輕聲道:“郎君,阿毓倦矣。”眸光微微閃爍之間,紅唇微勾著,魅惑天成。
王靖之身子又是一僵。
楊毓小手撫上他的胸膛,聲音清歡的道:“郎君羞矣?”
王靖之心間漣漪盪漾,反手扣住楊毓如霜皓腕,微微蹙著眉,居高臨下的凝望著她,喉間不自覺的動了動,那雙往日澄澈不見微波的雙目帶著點點情絲,聲音略顯嘶啞道:“你這女郎,膽敢如此魅惑於我。”
楊毓唇間輕笑,如墨髮絲披散在軟榻上,上身微微仰起,輕輕的在他唇間一啄,復又躺下,唇間輕聲溢位一句:“終是回來了。”她說完這句,雙眸緩緩閉上,臉上帶著安心的笑意,沉沉的睡去。
王靖之聽了這一句話,心間一動,輕聲道:“回來了。”眼見著楊毓的睡顏,他不忍離去,卻又急於向初一和楊固塵問起九江城的事,終下定決心先行離去,卻發現楊毓的身子壓住他的寬袖,無奈之下,“嘎吱”一聲脆響,他扯斷衣袖,輕輕的退出馬車。
策馬一邊的楊固塵一見王靖之,不由愣在當場。
他輕笑一聲,緩緩的道:“玉樹蘭芝的王靖之竟因卿卿斷袖了?”
一旁的下僕聽的此言亦是一笑。
王靖之一雙深潭似的眸子看向楊固塵,輕悠悠的道:“九江王可有對阿毓不敬?”
楊固塵一聽此言,先是怒氣橫生,接著將九江城發生種種一一細細的娓娓道來。
先前只是王靖之一人聽著,不知不覺之間,下僕們紛紛不著痕跡的靠到一旁,聽著楊固塵口中那果決英勇又智謀無雙,進退有度的女郎。
士人們目瞪口呆的聽著下僕們的私語,聽到緊張之處無不捧心,聽聞疏朗之處又紛紛展眉。馬車暫歇之間,車隊中人紛紛靠攏著,一一傳頌著。
一婢女聽聞楊毓踏上高臺劍指九江王,大驚失色,面色慘白道:“劍指王侯?”
一旁將的正歡快的下僕一翻白眼道:“此乃行止張揚。”
婢女雖怕,卻不盡問道:“後來呢?”
下僕得意的一笑,接著講述著,楊毓一番慷慨激昂又條理通順理據俱佳之言,威逼之下,九江王將兵馬借與她。
而後楊毓在九江王府門外一曲風入松歌,一字諷王侯。
眾人臉上的陰雲終於撥開雲霧。
婢女嘆道:“何等風神,何等狂妄的女郎!”
另一趕車老叟道:“好個奇女子。”眾僕看去,原來是王家的馬伕。
莫說士人公卿講究門第,就連下僕之間亦是如此。
雖說此處之人皆是下僕,可各家的下僕也因主人的身份高貴與否分出三六九等,眾人尊敬的衝著老叟施禮,看著那老叟。
老叟在王家趕車多年,早已習慣這般目光,略有些驕傲的離去。
馬車休息三刻,再次踏上路途。
是夜,江邊。
月光被幾片烏雲朦朧的籠罩著,散發出昏暗發黃的光芒,縷縷暗金光芒流水般灑落大地。重巒疊嶂的山峰連綿不絕,長江流水滾滾,江濤洶湧奔放。山峰映照在江水中,影影綽綽。
聚在營地裡計程車人們峨冠博帶自有風流,營地外,沿著江岸卻聚集著數百的流民,這些流民面黃肌瘦病痛纏身,不知經歷了多少的苦難,才能抵達這將南北方劃開兩半的天塹,誰曾想,歷經千辛萬苦到了這裡,卻無法渡江,只能面色悽苦的守在此處。
他們當中偕老帶幼,皆是舉家遷徙,雖腹中飢餓卻也不敢上前冒犯營地裡計程車族們。
☆、第一百五十九章 山河不再
一青年士人身穿淡青色寬衣博帶,一撒廣袖,消瘦的面容滿是哀慼,渭然嘆道:“風景甚好,卻將黃河換長江。”首先打破了周遭這死一般的沉寂。
桓七郎身著淡紫三梭羅錦衣,錦衣領口繡著一株翠竹,將本削玉似的病瘦容顏襯托的溫潤許多,而此時,他滿面的義憤填膺,玉顏因激動而略微泛紅,眉頭緊鎖的他,眸光看向波濤洶湧的長江,眼中淚痕初現。:“如此壯闊山河便要撒手讓與胡人麼!”
眾人被這一句悲憤之言觸動,原本隱忍著的哀痛,終於爆發。
士族女郎郎君紛紛淚灑衣襟,一陣陣的哭聲,原本只是隱隱的啜泣,接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這場哀悼,哀痛欲絕的哭聲迴盪在長江兩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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