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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牡丹花兒嗎?怎麼想起它了?”
楊毓微笑,映著月輝的側臉也覆著淡淡的光:“都言牡丹真國色,誰知秋菊傲骨香?”
祺硯聽不大懂,卻覺得女郎的話都是對的,秋菊最美了。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小腦袋不自覺的點頭。
二人轉過兩個門庭,繞過從蒼山引來的活水湖,來到了梧桐苑,一個琉璃頂白玉柱的精美涼亭,四周輕紗帷帳,楊毓提步進亭,腳下的木屐敲打著白玉地面,咔噠,咔噠的聲音極為悅耳,亭中早有生好的暖爐,燒著一簍十片金葉子的銀屑炭,暖烘烘的,又沒有煙塵,隔著輕紗隱約看得到梧桐苑裡的景緻。
楊毓自斟自飲,靜墨祺硯侍候在側。
:“女郎,翠濤性烈,莫要貪杯傷身啊。”靜墨輕聲提醒道。
楊毓三杯下腹,已有些醉意,眼波如煙,蒙著霧氣般,美目流轉,映著眼下的美人痣,風情萬千,玉指捏著小巧的暖玉杯,仰頭,一飲而盡。
烈酒滾過咽喉,使人臉頰升起一絲暖意,桓七郎不可一世的眼神,卻在楊毓眼前一閃而過,她恨恨的啐了一口,咬牙道:“這病瘦郎君,專揭人之短,太也可恨!”說著努力的搖搖頭,先把這將自己比作妖姬、妓女的可恨之人忘掉。
祺硯靜墨二人相視一笑,罷了,罷了,畢竟郎主剛剛故去,女郎再沉穩經事,也才十四歲啊!二人靜候再旁,不再多言。
:“靜墨,祺硯,將我的七絃琴和寶劍取來,我要彈琴、舞劍。”楊毓髮髻有些鬆散,索性直接扯掉頭上的髮飾,烏髮如墨垂在胸前,顯得少了幾分妖媚,多了幾分清明。
:“是。”二人俯身行禮,退去。
微醺的酡紅映襯著楊毓的臉頰,一個黑影閃過牆頭,赫然矗立在苑中金黃的梧桐樹上,楊毓雖有些醉酒,卻靈敏的感覺到了來自樹梢的視線。登時眼光一黯,心中百轉千回。
是誰的人?
楊公?
盧公?
亦或,盜賊?
楊毓後背有些細細的汗,晚風一吹,遍體生寒。暗自將剛剛扯掉的髮簪,握於掌心,藏在寬大的袖口中。
:“楊氏阿毓?”語調清空高遠,聲音如同玉打冰鑿般,讓人不禁為之一顫,樹梢上的黑影眼神淡漠,聲音如同月影華晨般清冷優雅。
楊毓理理髮絲,肥庾的小足踏著高齒木屐,咔噠,咔噠的來到樹下,行雲流水,舉止優雅,沒有絲毫遲疑,對樹上人盈盈一拜:“不知君子是哪家郎君,怎會在此時路過楊家庭院?”
禮貌而疏遠。
樹上人勾起唇角,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腳下毫不遲疑的自樹梢翩然而下。
淡雅如霧的月光籠罩著枝繁葉茂的梧桐樹,金黃的葉片上斑駁的駁落著月光的華彩,只見一個宛若驚鴻的少年筆直的站在樹下,一襲華研的月色長衫,一條遠山色絲帶鬆鬆的束著烏黑的秀髮,只那樣站著,就如同畫中仙,讓人不敢細看。
楊毓被這樣光彩灼人的少年灼傷了眼眸一般,只看了一眼,條件反射似的將衣袖掩住半邊眼睛。
少年向前踱了兩步,聲音清冷,又帶著玩味,唇角一揚:“楊氏阿毓,為何不看我?”
楊毓衣袖掩面,聲音如碎玉般清靈,帶著些怯怯的意味:“唯恐這一對俗眼,濁了郎君仙人之姿。”這話說的風雅極了,讓少年有些詫異。
傳說中楊將軍的女兒鮮衣怒馬,豔麗張揚,甚是不羈,也被外人傳為驕縱任性,今日一見竟是如此風雅的女子,如何讓人不意外?
少年更覺得好笑,聲音卻陡然變得冷峻,周身的氣息也凌厲幾分:“抬起頭來。”
楊毓感覺到了對方刻意釋放出了威壓,手微微一抖,遮著面容的衣袖卻沒有拿下來。
:“放下衣袖。”少年的聲音變得綿軟了幾分,帶著一絲的誘惑,讓人沒有絲毫抗拒的能力。
晚風清冷,拂過楊毓的每個毛孔,讓她不自覺的打了個顫,緩緩的,緩緩的,素色衣袖放棄了替主人遮掩眼眸。
梧桐樹下長身而立的少年,生生的撞進了楊毓的眼裡。
☆、第七章 散財(1)
那眼角含著一絲風情,那鼻畔攜著一分清冷,那唇角勾著一點薄情,便叫人堪堪的無法移開目光。
烏黑的秀髮如同上品綢緞被遠山色的絲帶束在腦後,圓潤的耳垂邊幾縷不聽話的髮絲,調皮的拂過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他的眉頭不寬不窄,剛好的令人舒心的距離,眉梢微微上揚。那雙眼,眼窩很深,目光深邃的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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