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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唇微微揚起得意的弧度。
窗外,月色正濃。
疏遠的淡雲遮不住皎潔熒光,銀白的光輝,灑滿大地。
樹梢,房簷,路人,紛紛被籠罩在其中。
七月的金陵,煙波籠罩淮水兩岸。
遠遠傳來歌女悠長的吳儂軟語,歌聲綿長,將人心揉化。
金陵城外的燕姑山,清風拂過竹林,根根拔地而起的青竹搖曳身姿,發出節奏悠長的鳴響。伴著這竹葉的鳴響,響起七絃琴音,琴聲有如林下之風,悠遠而深遠。滿山的竹林,順著風吹的方向傾倒一片。一股清濯而淡雅的竹香若有似無的鑽進鼻間,讓人恍然,此處並非方外,尚在人間啊!
:“哎!這酒分明是我的,你山源怎地偷酒?”一個五短身材計程車人,外穿著一件麻布大袍,那衣衫的袖口處磨的發毛,一看便知是穿了許久的舊衣。這人相貌粗鄙醜陋,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卻讓人覺得豪邁。
被這人揶揄計程車人名喚山源,年逾三十,一身素白大袍,生的長鬚美髯,身高七尺,他吧嗒吧嗒嘴,似回味美酒一般,久久的才回道:“吾非貪你的酒,實在是怕你醉死!”
那相貌醜陋計程車人一聽這話,坐在地上,把腿一叉,道:“若我醉死在此,便直接將我埋了,此生能長醉不起,豈不樂事?”不需細看,這狂人竟然未穿長褲,光溜溜的兩條腿大喇喇的露在外面,雙腿之間的****隱約可見。
更奇怪的是,眾人雖看見這一幕,卻似平常之事,並未有絲毫詫異。
另一邊,中年士人原本正奏琴,他一聽二人對話,大笑道:“劉倫若醉死在此,的確人生大幸!”
其他幾個士人朗聲大笑,笑聲響徹山林。
正在此時,一個青年士人自林外緩緩的走進來,他身著三梭羅淡璧色錦衣,相貌清俊絕倫。
方才奏琴計程車人微微揚唇而笑,對身側計程車人道:“俗物已復來敗人意!”
☆、第一百七十三章 竹林七賢
那青年士人也不惱火,他的步子亦無半絲錯亂,當他走近,一把搶過嗜酒如命的劉倫手中的酒壺,直接放在唇邊飲了一口,這才緩緩的道:“稽公之興也忒易敗矣。”
他說,你這興致也太容易敗壞了,而後席地而坐。
被稱作稽公計程車人大笑道:“阿衝來此,可是又帶來俗事?”
那青年整整華貴的錦衣,笑道:“確有件趣事。”
眾人或橫躺,或叉腿而坐在竹林間,不約而同的看向這青年郎君。
他笑著道:“今日又有北方士族來金陵。”
一士人道:“這有何奇怪?”
青年郎君笑道:“北方士族來此不怪,怪的是,那車隊中有一小姑,極為有趣。有人云,這小姑不畏生死,提刀殺胡,視錢財如糞土,散盡家財。”
聽了此話,奏琴士人道:“聞阿衝此言,這小姑倒是個風骨絕佳的。”他微微挑眉道:“不過是個脫俗的小姑,又有何怪處?”
被稱阿衝的郎君低低的一笑,接著道:“如此倒是並無甚怪處,卻還有人說,此小姑放浪形骸,不貞不潔,俗媚騷豔,沽名釣譽,是個至俗之物。”
:“咿?”一素衣士人顯然興致盎然的模樣,他挑著眉道:“倒是有些趣味。”
阿衝笑道:“只是不知此小姑究竟如何品行啊!”
阿衝笑著道:“我倒是遠遠的瞧了一眼,此女無論秉性如何,卻是個不懼皇權的。”
劉倫努努厚唇,眯著小眼,將阿衝手中的酒壺搶了回來,灌了一口,大笑一聲道:“何必猶疑,一見便知!”那人朗聲一笑。
夜風掃過竹林,七名士人狂聲大笑,不一會,自竹林中傳出高高低低嗚咽不止的嘯聲,那嘯聲傳出數百步遠,有如樂章悠然流動。
嘯聲傳到山下,莊戶人家的小童正昏昏欲睡,突然張開晶亮的雙眼,看著身側的阿母道:“阿母,七賢今日集會?”
年輕的母親一邊拍著小童的背,一邊笑著道:“是啊,得七賢嘯聲伴你入夢,睡吧。”
小童笑著眯上眼,卻不由的豎起耳朵,聽著名士的嘯聲。
次日清晨,一輛雙馬朱輪素緞頂馬車,自烏衣巷緩緩駛向宮門。
宮門口,下僕一亮腰牌,毫無阻攔的進了巍峨宮門。
王靖之一身淡紫色朝服胸前繡著飛鳥,頭上束著漆紗白冠,配上一身淡雅如霧的氣度,便令匆匆路過的宮娥與侍衛不禁緩下步子。
內監在前頭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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