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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毓轉身踏上堤壩,二人趕緊上前,一左一右將楊毓扶住。
小船漸行漸遠,稽夜將榻几上五冊《琴贊》推到王衝面前。
王衝挑挑眉,笑著道:“稽兄這是何意?”
稽夜抿抿唇道:“阿毓這部《琴贊》主講樂理、琴技,經我與陸覃二人批註後,應是無錯漏。”
王衝偏偏頭,眸間染上一分調笑,故作正經的道:“小弟愚鈍。”
阮宗冷哼一聲道:“你將這部《琴贊》拿去,呈上太學中郎官,可做教化學子的書經。”
王衝粲然一笑,道:“小弟莫敢不從。”說著,他意味深遠的道:“不過見了一次面的小姑子,便能得稽兄與阮兄二人如此相護,單憑這一點,這小姑便不凡。”
向期略微搖搖頭,捋著斑白鬍須道:“王賢弟此言差矣,待你仔細研讀一番《琴贊》便知稽兄阮兄所言,並非只是為幫阿毓擺脫謠傳惡名。”
向期為人師表,向來嚴謹迂腐,卻也說出這樣的話,王衝微微蹙眉道:“倒是我小人之心了,二位兄長放心,阿衝定將此事辦妥。”
一旁的劉倫大笑一聲道:“誰敢與我再飲一杯無?”
眾人朗聲一笑,山源捋著美髯,暢然道:“順流而下,乘夜去看看長江月夜,豈不美哉!”
:“善!”眾人朗聲一笑。
月光照在青色的石板路上,靜墨低低的道:“女郎真真不省心,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拋下奴,整整一日與那幾個人在一處,這名聲便真真不要了麼!”
楊毓笑著,語氣帶著少女獨有的嬌糯道:“謠言止於智者,我在乎甚名聲?”
靜墨緊抿著唇,微微有些怒氣道:“旁人說旁人的,女郎自個兒也不在意了?若真頂著那不潔之名,女郎可還能與王氏郎君成就良緣?女郎不知,那謠言現下傳的有多嚴重,甚至有人說女郎。。。”
她頓了頓,抬眼看向楊毓,卻發現她恍若未聞一般,靜墨眉心一蹙,狠狠心道:“甚至有人傳言女郎不但與王氏郎君、桓氏郎君有私,甚至借兵九江王也是靠著諂媚於九江王。還有人將女郎與盧氏二郎的婚約之事說出來,說女郎是婚前失貞才被退婚的!”
楊毓滿不在乎的笑著道:“靜墨啊靜墨,傻孩子。”她略微推開扶著她的二人,手指攏攏碎髮,笑的灑脫不羈,獨子踏進內院。
楊毓是因今日所見開啟視野,而真的不在意了。可話落在靜墨耳中,卻並非這意思,她心中一沉,女郎是因王靖之遲遲未上門提親而悲痛,所以才自暴自棄?
祺硯不自覺的看看身側的靜墨道:“女郎怎地了?”
靜墨微微搖搖頭,秀美的小臉露出濃濃的疑惑。她一咬唇,一扭身,跑了出去。
祺硯怔怔的看著兩人實在是覺得奇怪,無可奈何的一聳肩,喃喃自語道:“一個也看不懂,一個也猜不透。”說完她轉身,往廚房去。
靜墨跑出楊府,獨自往南岸去,她躊躇的站在王府後門處,抿了抿唇,終於伸手叩門。
☆、第一百九十六章 靜墨之怒
院門“吱呀”發出一聲長長的鳴叫,一個身著淡藍短衣的下僕站在門內,調笑的看著靜墨,笑著道:“小娘子又來尋楊氏郎君?”
靜墨面色微緋,微微點了點頭,低低的問道:“他在嗎?”
下僕笑道:“小娘子在耳房稍候,我這便去尋郎君。”
靜墨垂著頭進了門,進入涼爽的耳房。
不過片刻功夫,楊固塵撩著長衫下襬,面帶驚喜的進了耳房。
靜墨羞的滿面潮紅,聲音低的如同蚊子叫一般,喃喃的道:“我有話與郎君說,郎君與我出來。”說著她略過下僕的調笑出了王府的後門。
楊固塵有些奇怪,緩步跟在靜墨身後。
華燈初上,淮水兩岸被盞盞彩燈照的通明,淮水上泛著數駕畫舫,或華麗無匹,或青頂烏篷,隱隱的有溫軟的吳儂軟語鑽進耳中,那是歌女的吟唱,它悽然,它悠長,它觸動人心,讓這淮水煙波顯得悽婉,讓人輕易動情。
靜墨緩緩的行在前頭,考量著話要怎麼說出口,楊固塵一身青衫,就緩緩的跟在後面,等著靜墨開口。
久久,久久。
靜墨站定身形,轉眸看向身後的楊固塵,神色嚴正的道:“郎君可知為何王司空還未上門提親?”
楊固塵想過靜墨有許多話要說,卻未想到,她一開口,問的竟然是王靖之與楊毓的事,他微微一怔,笑著道:“許是時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