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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伎倆,我不見你,你能奈我何?
下僕低低的回道:“是。”將房門帶上,轉身踏出院外,身子挺得筆直,他面帶笑意對等候在外的城主府下僕道:“我家郎君病了,郎君病癒後定親自向城主賠罪,望城主大人切莫見怪。”雖同是下僕,王靖之的下僕卻顯得措辭文雅,脊背筆直,便是比之士子也分毫不差,便是站在那裡,就攜著一身的清遠氣度。
城主下僕習慣了卑躬屈膝,此刻見王靖之回話的一普通下僕都如此不凡,也不敢多言,尷尬的笑笑,想要學這人的措辭,卻說不出口,呆立在那裡半晌,方才道:“奴這便去回。”說完灰溜溜的跑走。
次日晌午,王靖之將最後一碗湯藥給楊毓喂進去。葛仙公笑著道:“靖之,將你的卿卿好生扶著,切不要讓她躺著。”
:“是。”王靖之跨到楊毓身後,雙手扶著她的雙肩,突然,楊毓渾身劇烈的顫抖著,她的身體毫無意識的暈厥著,卻抖如糠篩。
王靖之看向葛仙公,只見他笑意盈盈的正一瞬不瞬的看著楊毓,似乎在等著什麼。
楊毓抖了半盞茶的時間,突然,上半身猛地向前衝,“哇”的一聲,自口中噴出濃黑色的嘔吐物,撒了一地,霎時間,房間裡充滿了令人作嘔的氣味。
葛仙公卻是面色一喜道:“成了!”
王靖之低頭朝地上看去,只見那一灘黑色的汙穢中,赫然密密麻麻的有許多黑色的小點,他再仔細看看,那一個個的小黑點,便是身體似如髮絲的蟲子。頓時,王靖之身體森寒一片,緊緊的將楊毓環抱在懷中。
葛仙公將門窗開啟,一個下僕進門來,手腳利落的將汙穢收拾乾淨。
王靖之緩緩的將楊毓平放在軟榻上,他已不知多久沒有好好的安歇了,卻絲毫不覺得睏倦,他牽著她枯槁的小手,笑著道:“楊氏阿毓,我與你有救命之恩,你再不可將我視為洪水猛獸,且定要以身相許以報救命之恩。”他的眼深邃如深潭,澄澈如泉水,明亮如星空,就那樣一瞬不瞬的看著滿面纏繞絹布的楊毓。
葛仙公在旁調侃道:“天下唯有王靖之,能將如此無恥之言說的如此坦蕩。”
榻上的楊毓只覺得多日以來渾身沉重的感覺,突然之間,消失殆盡,她耳邊傳來陌生的聲音,楊毓緩緩的,張開雙眼。
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生生的撞進她的眼中。
王靖之看著張開雙眼的楊毓,唇角緩緩上揚,露出潔白熒光的牙齒,聲音似玉打冰鑿一般道:“卿卿捨得醒來了?”他臉上難以言語的疲憊,與那一瞬間由心而發釋然的笑容,讓楊毓沒來由的紅了眼眶。
楊毓破天荒的沒有拒絕王靖之的稱呼與親近,微笑著伴隨著略微嘶啞的聲音,輕聲道:“終是割捨不下這滾滾紅塵。”
王靖之偏偏頭,總覺得楊毓哪裡變了,她的臉被絹布包裹著,只有雙眼鼻尖和嘴唇露在外面,他卻感受到她的感動與欣喜。王靖之一手撫上她柔軟的髮絲,反反覆覆,極輕極柔。
楊毓費力的揚著唇角,聲音嘶啞略帶停頓道:“郎君心悅阿毓否?”
王靖之笑的既溫柔又開懷,那雙攜著清冷的唇間微微向上一挑,道:“是。”他的眸子顯得較之往日更添清亮,那雙披風抹月的眼,一瞬不瞬的盯著楊毓的雙眼。
楊毓就只是看著那雙眼,心間便沒來由的快跳了幾分。她又輕聲道:“阿毓亦然。”楊毓的眼神,帶著從未有過的期盼,她早已習慣事事由自己做主,由自己籌劃。她不禁想到,常聽戲裡說,情到深處,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這樣的感覺她從未感受到,她才經歷了生死,怎能再輕易放棄心中所愛,便勇敢一次,無論結局如何,就算再死一次,若真的那樣深刻的體會一次愛一個人的感覺,難道不是一種幸福嗎?
楊毓的雙眼不知不覺的,蒙上了一層濃濃的霧氣,那霧氣轉眼間便化為眼淚,奪眶而出。
:“怎的了?”王靖之一雙骨節勻稱修長的手,伸出食指,將她的淚撫幹,他明顯的覺察到,眼前的楊毓變了,卻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他的眉頭微微蹙了一蹙,轉而燦然一笑,明明還是那個女郎,若真的變了,大抵就是心境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城主來訪
楊毓緩緩的伸出手,她的手乾枯瘦弱,骨節明顯的突出著,她輕輕的將手貼在王靖之清俊絕塵的側臉,心間一鬆,笑道:“我已不欲再想為妻為妾,與你在一起,都好。”
王靖之聽了這話,卻不知為何,心間疼了一疼,眉間不自覺的微微蹙起:“待回到金陵,我稟報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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