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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直射到那幾個滿身華貴衣裳,配著香囊的小姑郎君。
那幾人臉色紅欲滴血,紛紛低下頭,灰溜溜的走開。
這幾人一離開,滿院便剩下幾位氣度高華計程車人與世家郎君小姑。這幾人分榻而跪坐,正襟而視。
楊毓對眾人又是福身一禮,重新坐回琴案。
☆、第九十二章 冠以琴仙
她從容的抬起手腕,心神懼正。
薰香自香爐中嫋嫋升起,暗香浮動。
醫者再沒有遲疑,自手邊的藥箱中取出一個精巧的包裹,包裹亮開,裡面赫然是大大小小數柄閃著森森寒光的刀。
楊毓看也未看,素手撫上琴絃。
站立在二樓處的王凝之輕聲道:“她真也狷狂。”
王靖之目光深遠的看著,緩緩地道:“她這女郎品格太也高超,性情太也清傲。”
王凝之側目看看王靖之,嗤笑道:“若一會哭叫起來,便不好看了。”
王靖之猛然回首,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王凝之,聲音清冷道:“叔父似乎太過關心阿毓。”
王凝之竟似乎被那雙眼睛看穿了一般,不禁偏偏頭,不再說話。
二人並肩,看著院子中,王靖之卻微微蹙眉,側目看向王凝之,那目光似乎能洞察一切,王凝之只覺得後背發僵,卻似乎沒有察覺一般,眼神望著樓下。
桓秋容緊緊的拉扯著桓七郎的衣袖,手心全是汗水,輕聲道:“定痛極了。”
:“恩。”桓七郎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撫琴微笑的楊毓。
一串如珠玉落盤的音階,自楊毓指間流淌開來。
醫者手持一把彎月小刀,走上前來。
他從未見過這般的情景,這一幕對他的衝擊太大太大,往日若是提起刮肉,哪個不是當場暈厥,白色慘白,手術中,哪個不是用絹緊緊的綁著,哪有這樣神色自若又撫琴弄雅的!何況面對這一切的,竟是個清傲決然的小女郎!
他手執著刀,定定心神,薄如蟬翼的小刀碰上楊毓的側臉。
眾人紛紛捏了一把汗,唯有微風吹過樹影間的沙沙聲,和悠揚肆意的琴聲,迴盪在這方小院中。
一片腐肉被小刀割下,楊毓指間微微停頓一瞬,眉間一皺,只一瞬間。
接著楊毓閉上雙目,想起那日在宏偉的瀑布下,心神豁然暢快的感覺,她挑挑眉,唇角勾起張揚不羈的笑容。
醫者額頭隱出汗水,手卻一絲不敢停歇,一邊擦著她臉上的血水膿水,一邊繼續下刀。
楊毓因心中豁然,指間的琴曲變得更加釋然,一如自開闊的山野中奏出的輕嫋之音,是出塵決絕的心間之曲,士人們一邊看著這即絕美又駭人的一幕,一邊不由自主的握緊雙手。
楊毓仿若未聞一般,指間的調子卻徒然一轉,音調高蕩起伏如鳴環佩,不絕於縷。仿若經過漫長漫長的幽思與晦暗,徒然豁然開朗一般比之先前更加的開闊的琴聲。如玉碎,如鳳凰叫,如芙蓉笑,如孤鴻展翅!
立在二樓的王凝之那雙似笑非笑的眼,帶著惋惜,輕聲悠悠的道:“可惜了。”
王靖之那清遠淡然的眉微微蹙著,手扶著窗邊,手指指節因緊緊的抓著窗邊,而泛著青色,沒有回應一句。
王凝之頓了頓,再看向那院中殘忍又絕美的一幕,不禁搖頭惋惜,離開窗邊。
醫者手上的彎道靈巧又快速的將楊毓臉上的腐肉剔除,他從醫以來,自認肯學用功,卻都無今日一般如此的聚精會神。
終於醫者鬆了一口氣,放下刀,笑著道:“如此剜肉之痛竟一聲未吭。女郎,真乃神人!”
楊毓臉上的腐肉剔除了,卻顯得更加的醜陋,沒有了那一層腐肉,血水不斷的順著臉頰淌下來,一大片的紅肉顫抖的停在臉上,顫巍巍、現著驚人的血光。
醫者說完這句話,重新自那藥箱中拿出藥品和絹布,將她臉上的傷口包紮好。
這時,不知從哪裡飛來一隻羽毛藍紅相間的豔麗鳥兒,小鳥展翅,也不過女人的手掌大小而已,它圍繞在楊毓的身邊,張張嫩黃的小尖嘴,似啼似訴一般,撲稜著美麗的翅膀,如舞者隨琴起舞似的。
:“這是極樂鳥!”一位身形消瘦,面色蒼白計程車人指著那翩翩起舞的小鳥,詫異的道了一聲。
:“極樂鳥?”眾人回過頭看向跪坐在後的那青年士人。
士人篤定的指著那小鳥道:“我曾隨郎君前往大晉極南之地,有幸見過這鳥兒一眼,傳說極樂鳥乃是神鳥,天生可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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