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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秋容起身道:“那我走了。”
:“恩。”
聽聞木門一開一關,輕巧的腳步慢慢遠去。
楊毓雙手扶在窗邊,手指一點點,一點點用力,食指因用力而變得指節發青。:“恩!”楊毓口中溢位一聲輕呼,接著身子緩緩倚著窗邊滑落,坐在地上。
帷帽在掙扎中,掉在地上。暗藏在內間的阿九閃身出來,卻看見楊毓那半張清豔的臉上冷汗殷殷,眼中的淚水沿著臉頰流到腮邊,右臉上的傷疤還未結痂,焦黑中帶著血紅的肉塊,水泡或大或小連成片,佈滿在傷疤上面。
這種疼,沒有人能夠體會的到,整個臉似乎都麻木了,連著頭顱也跟著疼,頭腦中痛的嗡嗡作響。傷口雖醒目又駭人,卻難以表述痛感的十之有一。。
楊毓嘴唇煞白,她緊咬著銀牙,痛的幾乎窒息。
雙手想要撫上臉頰,卻又怕碰到了會更加疼。堪堪的那雙手停留在離臉只差一分的空中,隱忍著噬骨的疼痛。
:“女郎!”阿九喊了一句,眼神中盡是痛心,不由分說的將楊毓打橫的抱起來,三兩步踏進內室,穩穩的放下。
:“怎地了?”祺硯喊了一聲。靜墨已顧不得看看,徑直跑進內室。
:“女郎,你怎地了?”祺硯眼中的淚水滾落,聲音有些顫抖。
:“無事。”楊毓躺在榻上,口中溢位兩個字,接著,便昏了過去。
:“祺硯,快去尋醫,快!”靜墨強作鎮定,卻已經手足無措的呆了。
:“哦!”祺硯怔了一怔,飛快的跑了出去。
立在一旁的阿九眸光閃爍,暗自隱藏在榻後。
祺硯跑的飛快,“砰”的一聲,撞在一堵肉牆上。
:“哎呦!”祺硯叫了一聲,被撞的頭暈,身子不由得倒退兩步,慌忙抬頭看過去,卻是桓七郎。
祺硯雙目驚喜道:“郎君!女郎暈過去了!”
桓七郎大驚,一張俊秀的臉不禁皺了起來,也不管其他,徑自陪同祺硯尋醫。
二人尋來醫者,楊毓已然陷入昏迷。
醫者青色的衣衫因桓七郎和祺硯的拉扯,顯得處處褶皺,臉上汗水隱隱,蒼白著一張臉,手指顫巍巍的幫楊毓把了脈,面色更加嚴峻。
回身拱手施禮道:“桓家郎君,女郎是忍痛過甚,須用麻沸散鎮痛。”
桓七郎放下心來,面色一鬆:“好,用,快用!”
醫者微微抬眼看了桓七郎一眼,額頭的汗滴了下來,顫抖的道:“痛尚且能止,可女郎臉上的傷,卻因一路的顛簸更重了,恐怕。。。”
:“恐怕什麼!”桓七郎氣急焦急,那張臉全皺在一處。
醫者斟酌著用詞,遲疑片刻。桓七郎一把抓起醫者的衣襟:“快說!”
醫者臉色蒼白,嘴唇顫抖道:“需要颳去腐肉,此痛非常人能忍。”
:“不是有麻沸散?”祺硯在一旁急道。
醫者看了一眼祺硯道:“小娘子有所不知,麻沸散不能多用啊,一旦上癮便要用這藥一輩子,而且,用得越多,神思受損越嚴重。”
祺硯驚訝,手不自覺的撫上嘴唇,目光看向榻上緊抿雙唇的楊毓。
☆、第九十一章 五不彈
靜墨此刻渾身冰涼,隱隱的有些暈厥之感,她定定神思,黯然道:“女郎不是尋常女子,待女郎醒來,再問她的意思吧。”說著看向桓七郎。
桓七郎一直緊緊抓著醫者的衣襟,目光兇狠道:“要你何用?”
醫者氣息紊亂,顫聲道:“可先用些安神的藥物,讓女郎安然歇息片刻。”
:“開藥!”桓七郎一把鬆開醫者,醫者倒退兩步,自走到榻幾邊開藥。
楊毓再次醒轉,已是月上柳梢,臉上逾發的疼痛不已,:“水。”她輕輕呢喃了一句。
見楊毓醒來,祺硯和靜墨驚喜的手忙腳亂,趕緊將水拿來。
足足喝了兩杯,祺硯將軟枕放在榻邊,楊毓靠在榻邊,身上的寢衣已經換了乾爽的,此刻卻又痛的汗溼了。
靜墨走到外間,桓七郎坐在軟榻上,見靜墨出來,驚喜道:“阿毓醒了?”
:“是。”靜墨回了一句,跪坐在一邊的醫者一顆心終於放下。
三人進了內間,醫者對楊毓施了一禮,顫抖的將颳去腐肉和麻沸散的事又說了一遍。
楊毓沉吟片刻,輕描淡寫道:“刮。”
醫者偷偷的看了桓七郎一眼,桓七郎卻道:“阿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