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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毓搖搖頭:“所謂品茶,一為茶香,二為心境。茶香雖損,但與邱公樊公同飲,卻意境高遠。”
邱永揚唇而笑:“只是聒噪了些,不夠清淨。”
楊毓抬眸看向跪坐一旁的初五道:“那荒地可看好了?”
初五略微點頭:“是,竹山縣境內荒地甚多,奴選了近水的一塊。”
:“祺硯,族譜可請來了?”
:“請來了。”祺硯手捧著古樸有些泛黃的竹簡。
:“走吧,去看看。”
楊毓緩緩起身,祺硯笑著看向初五:“瞧著,我家女郎要發威了。”
初五低低的笑了笑:“早就見識過了。”
大門雙向開啟,楊毓一身青白色素袍,就站在臺階上,一雙眸子熠熠生輝的看著喧鬧不止的門外。
場面靜了一瞬,接著,為首的郎君撇撇嘴道:“樂宣君,我等皆為士族,你若是不情願收我們入族,不理就是。何必這般給我們難堪呢。”
:“就是。”一媼接道。
楊毓微微揚唇而笑:“諸位可知,我亦是士族?”
沒有人回答,因為並無人知曉楊毓究竟想說些什麼。
她輕哼了一聲,用那少女獨有的,嬌糯、綿軟的聲線緩緩的道:“我這士族,卻也幾次三番差點死於非命。今時不同往日矣。”
最後一個字落地,眾人微微頓了頓。
楊毓笑著道:“尊嚴重要,性命也重要。還是諸位寧願流離失所,做一個有尊嚴卻吃不上米計程車族,而不願偏安一隅,安居樂業?”
祺硯適時的將族譜奉在楊毓面前,楊毓笑著展開,對眾人道:“或許,諸位從未想過與我這區區旁支同甘苦,若是如此。”她指著族譜道:“現下要離去者,阿毓奉上五斗米,作為別禮,取米,除名。”
眾人垂頭深思的瞬間,為首之人越眾而出道:“說什麼同甘共苦,我們下地種田,你還不是安然處於高位,食兩千邑戶,又怎麼知曉我等的困苦。”
這時,楊勁遠遠的擠進人群:“讓讓,讓讓。”他一邊往裡擠,一邊道著抱歉,直走到了人前,拉住為首的郎君道:“大兄,你這是作甚!樂宣君收留我們,讓我們有落腳之處,有米糧飽腹,你這是忘恩負義啊!”
那人冷哼一聲道:“豎子!古往今來,你可見到哪家計程車族下地種田的!”
楊勁蹙著眉道:“別人如何我是不知,我家的日子難道還需我與你明言麼!若非我們家敗落的連庶族也不如,我與阿晗會差點被燒死嗎!”
他頓了頓,似乎壓下了心口的酸澀,道:“你們不願意,我卻是願意種田維生的。在這亂世之中,能夠安居樂業,難道不是大幸?”
☆、第二百九十三章 麴酒流觴
他轉過身,對楊毓長施以禮,弓著身子道:“樂宣君,楊氏阿勁,願意!”
楊毓微微點點頭,慢條斯理的讚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好個楊勁!”
:“樂宣君盛讚了。”楊勁直起身子道:“樂宣君大恩,阿勁永世不忘。”
楊毓微微勾起唇,笑著道:“要離去者,自去祺硯那取米除名,要留下者,明日便去劃分田地。”說完,楊毓一扭身,回了府中。
她的態度那麼堅定,絕無一絲轉圜餘地,隨著府門大關,外面爆發出了一陣陣的議論聲。
為首的郎君冷笑著道:“楊勁,我從未想到,你竟然是這般善於阿諛奉承的小人!”
楊勁自鼻尖發出濃濃的不屑的嗤笑聲道:“大兄,衣食不繼,無片瓦遮身的日子,你還未過夠麼?我堂堂正正的自食其力,你憑什麼看不起我!”
他搖搖頭道:“大兄好生思量吧,樂宣君一女郎,才堪堪的玉石之年,靠著自己,獲得斐然地位,享受富貴。她受苦受困之時,你我可有助她一助?你又憑什麼認為入了樂宣君一宗,就可以高坐上位,不勞而獲?憑什麼?”
楊勇羞惱的紅了臉道:“我哪裡想不勞而獲了!只是,若真的下地種田,我族可還有重返名門之日?你可明白,一旦做了,便再無迴轉之日!”
楊勁抿著唇道:“大兄,亭主府中的嵇公夜,以鍛鐵為生。劉公倫,以釀酒養家。樂宣君也曾釣魚烹食!這些人,又有哪個敢置喙一句的?他們難道就無大兄的氣節風骨?”
楊勇閉目一瞬道:“我兒阿信,正是啟蒙之年,卻要同鄉野庶民一同下地耕田,我楊家啊,真的敗落了!”
話雖如此說,這些人卻漸漸的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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