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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言深深地看著君晏,仿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知道他自己在做什麼?
千軍萬馬面前毫不動容的男子,竟然發出隱衛召集令,就為了尋找一個白璃?!
這時候的他,才有生以來頭一次衡量他和君晏之間的差距。
一直以來他都站在君晏身邊,同他並肩作戰。君晏需要解決的很多事情,他都會替君晏去解決。因為他知道君晏經歷了什麼。
君晏是個孤兒,七歲開始就無父無母。身為好兄弟,幫他,是應該的。
可是曾幾何時,君晏其實已經走得很遠很遠。
君晏是南軒國權傾朝野的左大國師,掌控朝堂,一手翻雲,一手覆雨,運籌帷幄,手下的人物少說沒有幾十也有上百。
而他穆言,雖一手旗黃之術縱橫四海,卻也同君晏走的不同的領域。他曾經自以為瀟灑萬端,救人命於水火,是個偉大的存在。
可如今在白璃這件事上,他卻只能站在這裡,看著君晏指揮手下人脈,立即趕往各處尋人。
*
且說兩刻鐘以前,白璃在屋子裡同師父求情失敗,就在鏡水師太的屋子裡“參觀”起來。
本來就很少來鏡水師太的房間,還不趁機看看嗎?
倒不用翻箱倒櫃,畢竟這個房間真的很空,空到一眼就能看清楚究竟有什麼東西。
然而鏡水師太的床頭,卻有一個精緻的木盒引起了白璃的注意。那是個精緻的木盒子,而且白璃一眼就認出了這盒子的木質,那可是君晏用來做馬車的沉香木。
沉香木這種東西,君晏富可敵國,用它來做馬車她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可是鏡水師太,一個鏡水庵的尼姑,怎麼會有沉香木這種東西?
這可是有些人窮極一生都買不到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沉香木啊。千金難求的。
於是好奇心驅使之下,白璃用她的開鎖神功很快就開啟了這個盒子。然而開了盒子的瞬間她便愣住,裡頭竟然是滿滿的一整盒首飾。而且這些首飾,非富即貴才能擁有。
但是這些東西卻沒能引起白璃的注意,而是其中的半塊晶瑩剔透的紫玉——這不是她從君晏身上順過來的那半塊玉佩嗎?
可是當初,不是被鏡水師太當著她的面給砸了嗎?怎麼這兒又有半塊?
白璃仔細地辨認這半塊玉佩,片刻後差點叫出聲來——這半塊玉佩,和君晏身上的那半塊玉佩,竟能完美地組合成一個完整的玉佩!
換句話說,君晏,就是那個她找了七年的毛小子?
那個躲過幾十個殺手的追殺還活下來的毛小子?
“天哪,竟然是你……”白璃輕輕地喊出聲來。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君晏竟然就是當年那個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個佩服的人。
她前世是個殺手,她知道當年追殺君晏的殺手有多厲害。可是君晏當年小小年紀,竟然能躲過幾十個殺手的追殺,那該是怎樣的意念!
所以當時的她,想都沒想就甩出那塊後來想來都肉疼的紫玉。
找了這麼多年,她還以為找不到了,畢竟茫茫人海,再相遇的機律有多大呢?可結果,還是被她遇到了。
不知為何,知道這個,還是讓白璃心裡開心了一下。
可是忽然,她聽到暗處一聲極其細微的動靜。似乎是衣袖裙襬之聲。
她覺察到了,土影自然也覺察到了,立即朝那聲音所來之處追去。
可是忽然,她覺察到空氣中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那是一眾頂級迷藥的味道,在常人的鼻子中是什麼都聞不到的木刻是在她,卻是輕而易舉——從小在毒罐里長大,她能不知道這東西的味道麼?
可是她不能暴露她對毒藥免疫的特性,腦中一邊想著中毒之後的屬性,一邊將鏡水師太的梳妝盒重新悄悄鎖上放回原位,然後倒在了梳妝檯上。
不多時,她感覺到一個人從視窗進了來,將“癱軟在”窗臺上的她扛起來就走。
——她也才明白過來,土影被調虎離山了。
白璃能聞到對方身上清爽的味道,潔淨的服飾,沒有她對一般劫匪的刻板印象。
“留個紙條。”然後她聽到一個男聲,聽著挺陽光的,帶著一絲絲暖風的味道。
他在對誰說話?白璃幾不可見地皺眉,屋子裡除了她,這個劫匪,還有一個人?她竟然絲毫感覺不到這個人的存在。
然後她被從鏡水庵的後門扛上了一輛馬車。
那人似乎並沒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