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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的圍欄後私聊一番後,莘奴起身要下樓小解時,才猛地發現那子虎正面無表情地立在木柱的後面。
這位置竟是說不得的尷尬,大約是將她與姬瑩的私聊盡聽進去了。至於這一股腦的閒話會不會過到王詡的耳中,便沒法估摸了。
那王詡與姬甫相談甚歡,也不知是許了什麼好處,笑得司徒大人褶皺舒展,一掃白日飛廉舍金的陰霾。
待得談得盡興時,已經是星斗闌珊,時值深夜了。二人終於互相道別,王詡親自送姬甫與姬瑩上了馬車。
莘奴立在高臺上,藉著臺下的掛燈看到,當下高臺時,子虎在王詡的耳旁說了些許什麼。
鬼谷家主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微妙,慢慢抬起頭朝著莘奴望過來,那眼神竟是說不出的犀利!
當王詡恭請姬甫上了馬車後,又親自送姬瑩上了馬車,也不知他低聲說了什麼,姬瑩的臉色突變,一臉恐慌的模樣,而王詡則微笑地又說了幾句,似乎是在安慰著驚惶失措的愛徒。
等到莘奴下來時,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莘奴。
莘奴不問也知道緣由,瞟了立在王詡身旁的子虎一眼。心道:偌大的丈夫,原來也是過話的長舌!
登入了馬車,王詡也不說話,就這麼莫測高深的盯著莘奴。
不過莘奴卻顧不得許多,白日一陣的勞碌,今夜又被姬瑩看破,白白耗費了幾許的精神,不過看那樣子,姬瑩已經被王詡唬住,應該是生不出什麼波瀾,心內懸掛的事情一放下,睏意湧上來,便準備靠在車廂上小憩一會。
至於她應付姬瑩的那些個言辭,在她看來也算不得什麼,自然不必太掛心。
可是眼兒剛微合,人就被拉拽到了他的懷中。
“奴兒覺得什麼才是喝不膩,夠鮮美的?”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莘奴微微睜開眼:子虎,人才也,傳話竟然是事無鉅細?
“不過是被她問得煩了,隨口一答而已,家主滋味醇美,不知天下有多少女子想要品酌呢!”匆忙地應付了幾句後,昏昏欲睡的腦子,實在是擠不出太多婉轉動聽的溢捧之詞。說到底,莘奴並不知這男兒的枕榻功夫是不可讓人小看的一項本事。她這貿貿然讓王詡揹負了“來去匆匆”的名頭,實在是捅了天大的馬蜂窩!
看著懷裡說了幾句話,便又不由自主點頭瞌睡的小私奴,王詡不由得又氣又憐,只攏了她在懷,貼著她的耳道:“今夜你是睡不成了,總不好讓你一直覺得‘匆匆’不夠盡興……”
而莘奴的反應卻是混不將他的威脅放在耳裡,又往他的懷裡依偎了些,用臉蛋磨蹭了幾下他堅實的前胸,便酣然入睡了。
王詡微微挑眉,心內翻騰的是千萬個整治她的法子,最後卻只拽過一旁壓腳的薄被蓋在她的身上,抵擋入夜的涼風。
不過鬼谷子記下的帳總是要還的,等到莘奴終於明白何謂“來去不匆匆”的精髓時,已經是第二日的下午了。
看似穩重內斂的男人,一旦放縱起來,堪比王庭裡最糜爛的王侯。為了不致麗姝感到倦膩,花樣更是百出,至於鮮美的湯汁,真是一滴也沒浪費,盡是貼補出去了。
這哪裡是莘奴能招架得住的,最後竟是連討饒的聲音也喊不出來了。
期間迷迷糊糊睡了幾個囫圇覺。聽到外屋有人似乎有人說話,要呈遞了什麼書簡進來。
王詡披著衣服起身,走到了外廳,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見外廳哐啷一聲,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被掀翻了。莘奴正好睡醒了一個囫圇覺,被這巨響驚醒,掙扎著起來,才發現王詡竟然將僕役們剛剛擺放好的菜餚掀翻得滿地都是,而他正一臉陰沉地瞪著手裡的書簡。
莘奴往前走了幾步,卻一不小心踩到了打翻在地的炭盆的碎炭上,因為赤足不由的被燙得“哎呀”慘叫了一聲。
下一刻她被人整個提起,然後被男人抱起幾個箭步入了內室,放回到了床榻上。
雪白的腳足如白玉琢成,可是此刻腳掌卻被燙得紅腫了一片。
這種深入骨髓的熱痛,是莘奴決絕不能忍受的,熟悉的刺痛連帶肩頭的那一塊烙印也跟著一同在灼燒,彷彿又回到了兩年前那個不堪而混亂的冷夜,身體的冷意戰慄與讓人想要尖叫的灼熱一起襲來,深入骨髓,就算將身體縮成一團也無處可躲避。
“痛,痛……”剩下的便是略帶歇斯底里地哭喊,至於其他的感覺盡是全然而不知。
“乖,不痛,抹了藥就不痛了……”耳旁是男人勸慰聲,還有他厲聲叫人端來涼水和燙傷膏藥的呼喝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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