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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肯放手,何至於折辱自己這般時日?早在她當初與那孫伯私奔時,便可放手任她離開了。
不過,她倒是開口問了另一樁懸在心底的疑問:“請問夫人,方才走入庭內的女子是何人?”
夷光夫人略帶詫異開口道:“怎麼?你不知?她不就是……”
“範夫人原來在此逍遙,讓陶朱公好找!”就在這時,低沉的男聲響起,打斷了夷光夫人的話。二人循聲望去,原來是王詡不知何時立在了院子的一角。
他身形高大,加之慣穿絲麻織就的長袍深衣,立在那裡在風中長袖獵獵,竟然有生出兩翅的森然之感。
說完這一句後,他舉步朝著二人走來,衝著夷光夫人道:“王君夫人也來了前廳,向人詢問其夫人,還請夫人移步前去拜見魏王君夫人。”
夷光夫人略帶擔憂地看了一旁的莘奴一眼,緩緩開口道:“此女乃是我故友的女兒,不知因何頑劣,而被鬼谷子您貶為奴僕?”
王詡微微一笑:“夫人的俠膽不減當年,不過世道飄零,人如浮萍,昔日為主,今日為奴,又或者昔日賤民,今日貴為上卿之事何怪之有?便是夫人您當年身為村女浣紗溪旁時,又何嘗想過有朝一日會掀起吳國的腥風血雨,傾倒一國城池呢?不過都是‘無常’而已。”
王詡說這話時,一如平日人前的溫雅,可是話裡的嘲諷力道卻甚是犀利,一下子便點出夷光夫人心內的隱痛往事。這不禁讓她的臉色微微一變,冷笑道:“原不知鬼谷子還有這般尖刻,倒是夷光看走眼了……”
說完,便扭身拂袖而去。
王詡凝眸地看著夷光夫人走出了花園,這才轉身看向莘奴,伸手替她將快要滑落的章甫正了正,說道:“隨我出宮去吧。”
可是莘奴卻巋然不動,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我的玉鐲,為何在那申玉的手上?”
無恥的竊賊被人贓並獲,卻未見半點羞愧慌張,只是漫不經心道:“她那日見你戴的精緻,很是喜歡,便開口要了去。一個鐲子而已,玉質也不甚精美,回去後,我命人雕琢一對好給你。”
說完,便伸手拉著莘奴便走。剩下的清明理智早就被氣得炸成的粉末,莘奴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臂,朝著他的臉頰狠狠地甩去了一掌:“無恥以及,我母親的遺物竟被你拿去討好枕邊的寵姬!”
這一掌用力頗狠,但是本來有機會躲閃的男子卻生生地捱了這一掌。
待這一掌之後,他微轉過頭來,一雙眼裡都是陰冷的光,低啞著冷聲道:“你的什麼不是我的,怎麼到現在還是參悟不透這一點?此乃魏宮,也是你撒野耍潑的地方?”
說完伸手用力捏住了莘奴的手腕,痛得她低呼一聲,眼淚盈滿了眼眶。她站立不住,俯倒在了王詡的腳邊,嗚咽地控訴道:“可那是我僅有的了,那是母親留給我的……是我的,我的!你怎麼可以將它給人……”
一向驕傲的少女,此時哭泣得竟如受了委屈的五歲孩童一般。
王詡皺眉將她擁進懷裡,唯有起伏的胸脯透露出他並不如表面一般淡定,他深吸一口氣道:“回頭我將那玉鐲要回,你莫要哭了。若是此時生事,只怕剛剛向魏王懇求謄寫莘子書籍的事情便要生變了。”
這一句倒是正點在莘奴的顧忌上,可也唯有狠狠地將指甲扣弄這掌心,才能止住要出口的哽咽。王詡卻一根根地將她的手指扳開,扶著她的後頸,任她趴伏在自己的懷裡哭得溼透了深衣,漸漸抽噎得有些無力後,才一把將她抱起。在守在一旁的侍衛的指引下,順著偏門出了宮外。待到將她抱上了馬車,便命人在一旁的青銅香爐中投放了安神的香料。
莘奴嗅聞著那香,不多時便萎靡地睡了去。
王詡這來下了馬車,對守在一旁的宛媼道:“此間事了,一會便護送著她回鬼谷去吧!”
宛媼低聲喊“喏”。可是王詡停頓了片刻,又出聲道:“宛媼,我心知你不喜她,但是無論我待她如何,你也不可因此而責難於她。你要知道,我不喜旁人給她委屈的……”
這話裡敲打的意思,宛媼當然聽得明白,顯然是前幾日她為難莘奴一事,被他知曉了。
不過她並不忐忑,只是難過地看著自己這個年輕而英俊的主子,無論人前的鬼谷子多麼高深莫測,可是在她眼裡都是那個她一手帶大的孩子。但是這個孩子長大後,再不復小時那般,有什麼心事都與她傾述了……
“家主,這女子太過豔絕,偏偏心中無您,這便是紅顏禍水,還望家主能……”
“宛媼,你逾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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