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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落,她應該是聽到了自己與孫仲之言……
莘奴先是微笑地望向孫仲,少年果然如姬瑩所講述的一般,年輕而俊朗。到底是少年,望向自己時,竟然還會臉紅,雖然身有殘疾,可是服侍起來,應該是比鬼谷王詡順當許多,還真是不可多得的好主呢!
如此想來,怎麼可以辜負家主的心意?莘奴這才掉轉目光,半低下頭,恭謹語道:“醫館奉茶的侍女不甚燙傷了雙手,宛媼嫌棄其他僕役粗鄙,看見莘奴在,便著莘奴端送湯水給家主……家主方才之言,奴婢也聽得入耳,願盡心照料孫家小郎,衣食湯水自當盡力,貼身服侍,日夜不輟,絕不假手於人,辜負了家主重託……”
鬼谷王詡難得的有些措手不及,面色頓時微冷,嘴角緊緊地閉合著,眼神如同浸了冰雪的鋒芒……過了好一會,他才調轉目光望向孫仲,微微掀起嘴角,只是笑意未及眼底,儒雅地笑道:“仲兒,你看如何?”
在孫仲的眼中,從來沒有覺得莘奴身份卑微,莘家之女是如空谷芳草一般的存在,只能遠遠地欣賞,不敢有絲毫褻玩之心。
此時嗅聞著她身上帶著草藥的芬芳,看著那清麗溫柔的容顏。一向心高的少年心固然如夏樹繁花一般在風中震顫,可是更多的是驟然自卑的消沉情緒。
雖然當年立下了定要帶她走的豪言,可是如今的自己確實個不良於行的廢人,滿心的抱負已經煙消雲散,如何能配得上美人大好的芳華?
再說看她身上的服飾,他便隱約猜到了什麼,沒想到恩師竟然破例恩准讓莘奴待前院修習學業,這般的體貼,哪裡是他臆想中的殘酷壓榨?
恩師對她的獨佔,自己如何不知?如今自己已經錯待恩師的情誼在前,還怎麼好意思強奪恩師的心頭之好?而且此番,自己心內擔負著血海深仇,前程混沌而不知,怎麼可以辜負耽誤了莘奴姐姐呢?
當下不待王詡開口,他便搶先婉拒道:“仲,謝過恩師,不過一廢人耳,粗茶淡飯即可,哪裡需要麗姝勞神!還請恩師不必太過照拂,仲傷好之後,便想出谷。”
王詡的眉間一鬆,微微瞟了一眼身旁的莘奴,淡淡道:“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你了。”
莘奴抿了抿嘴,轉身離去,可是出了房門時,才發現自己的緊握著的雙手微涼。
早就聽過谷內婢女之間的閒談,只聽說男子在溫存枕榻間的話語不可盡信,如今看來倒是真的。
自己雖然鄙薄王詡的為人,可是依然覺得他是個言出必行之人,斷斷不會食言。可是在歸途夜半楚歌哀怨時,他承諾不會將自己送出的話語猶在耳旁,這邊就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當做療傷的佳品賞賜給了他的愛徒。
若是這般大方,當年為何不能成全孫家大郎?讓她與那大郎雙宿雙飛,做一對自在快活的鴛鴦?就算是幾年後要面對清雋不在,油膩的肥臉,也好過現在時不時要看著那張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的噁心皮相!
待得出了醫館內室,她無心回應張華與姬瑩的纏問,只說自己頭痛得很,徑自回了自己的院落。
此時正是午後,春末之時柳絮紛飛,陽光正好,莘奴卻掩了窗遮擋住了窗外的大好春光,脫了外衫,披散著長髮,準備辜負大好的讀書時光,狠狠地晝寢一番。
這是她多年來的習慣,一旦受到了不能承受的傷害,卻無人傾吐,無人可依時,只想一人躲起,用被包裹住自己,狠狠地睡上一大覺。
也唯有這時,她才可以盡情地想象自己還在小時,母親在廚下親自烹煮著軟糯的甜豆羹湯,父親在書院裡伴著書聲琅琅,而她則在鋪著軟墊的廊下席榻上,做著香甜不識愁的美夢……
可是就連這點小小的奢侈也不能如願,只用軟被將自己包裹住在枕榻上躺了一會,便聽到上了油的鎖眼轉動,有人邁著大步朝著院內走來。
還沒等人影籠罩過來,自己的被子就被猛力抽起,緊接著她便被一隻鐵臂單提了起來。
莘奴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快趕來,一時間脆弱來不及收起,溼潤著的大眼便這般毫無遮掩地被他看到。
可是看出男人來時是夾帶著難以遏制的怒火的,可是看著她這般無法閃避的可憐模樣,卻漸漸鬆開了緊縮的眉頭,連帶著鉗住她的大掌都鬆懈了些力氣。
“疼……”莘奴努力地想要抽回手去,可是自己的下巴卻被他的另一隻手掌輕輕抬起:“怎麼?你還覺得委屈?是被孫仲婉拒,傷了心不成?”
莘奴深吸了口氣,輕笑道:“奴婢是有些心傷,畢竟不知下次家主要將奴婢許給何人,有沒有孫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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