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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奴終於緩了一口氣來,順手抄起一隻沉甸甸的銅瓶朝著王詡狠狠地砸了過去,緊接著那東西便雨點般的砸了過來。
“我有把柄?我愛慕哪個少年都是光明正大!哪一個像你這般猥瑣?你年少時就算戀慕一百個貌美佳人,也跟我毫不相干!可是你卻拿我當了別人來養,豎子!當我是你的女兒不成!若是真愛佳人的風雅,自己去找她生個親女去養!少來招惹我!”
這等劈頭蓋臉不顧禮儀的痛罵,是莘奴許久不曾有過的了,年少時頑劣的女孩子到底是被王詡教養得端莊得宜,言談舉止絲毫不遜於宮廷的貴女,就算心有憤恨也絕不會打人毀物這般無狀。
是以今日這場爆發,實在是連她自己都意料不到。
王詡也是有些不及防備,雖然身手矯健地躲過了幾個個頭大的花瓶,最後到底是叫個銅盤磕了腦袋。他雖然也甚是惱火,想要抓起那小瘋子狠狠修理一番,可又顧及著莘奴這般動力恐怕傷了腹裡的孩兒,便連連後退著出了房間,最後竟是被門檻絆倒了下,一屁股坐在了廊上。
這聖人跌落凡塵的時候,怎能無三兩個知己圍觀?
只見白圭正引著那姜雲君與公子疾前來,準備去隔壁的小廳等候,再來請恩師,卻不曾想齊齊圍觀了一陣杯瓶齊飛後,王詡跌坐在了廊上的盛況。
白圭也是唬了一跳,只問一直立在廊上守衛的子虎道:“這……這是怎麼了?”
子虎木著臉道:“家主被鳳雛不小心手滑扔出的盤子打了臉,絆倒了一下。”
白圭被噎得一愣,一向靈光的腦子如同剛剛滴了菜油的生鏽車軸一般在吱吱呀呀拼命作響,一時不知該如何替恩師圓場才好。
而一向愛調侃人的姜雲君竟然難得地保持了君子之儀,並沒有開口諷刺。
而公子疾卻因為新近被王詡奪了心頭好而有些憤憤難平,見此情形,不禁摸著臉開口笑道:“還以為鬼谷子訓妻有術,本想討教一二,如今一看這等功力,還是要臉禁打些才好,我等是無福效仿了。
屋內的莘奴本來氣血翻湧,聽到了屋外的聲音,便是立時頓住了喝罵。她雖然氣憤難當,卻不想在外人面前下了王詡的臉面,今日這般實屬是意外。當下她也不好出去,不過來的那幾個人也都是王詡的狐朋狗友,沒有一個好物,倒是不用費心替王詡圓了場面。
於是便走過去將大門閉合緊隨,只將門外的那一團混亂盡是留給了王詡。
白圭有時還真是發自內心的敬重的恩師。換了旁的大丈夫,被夫人一盤子打出了門外,又被友人撞見,豈不是要丟臉得恨不得鑽地三尺,不再見天日?可是恩師卻是臉色如常,姿態端雅地站了起來,似乎方才的那一幕不過是他們的幻覺罷了。
害的公子疾已經相好的說辭也有些吐不出口,被王詡揮一揮袖子後,氣場強大吐出淡淡的“請”字給噎了回去。
原來這公子疾明日便要離開大魏了,不過秦王求賢,一直希望能親見鬼谷子一面,所以便也示意了太子與公子疾是否能在此次論會結束時,將王詡請到秦國能親自一敘。
王詡聽了公子疾的相邀,想了想道:“秦王的美意,我自心領了,但王詡如今俗事纏身,一時走脫不開,若是日後有緣自當去秦地一遊。”
公子疾自然是知道能纏在王詡的是哪一樁俗世,加之他也有私心在裡面,倒也沒有勉強,只是有些不放心道:“你這便要回鬼谷,可是之前行刺與你的殺手卻並沒有抓出頭緒,此番路途遙遠……你帶著兩位孕婦前行,可要多些當心。”
王詡聽得出他實則放心不下哪一位,不由得笑道:“你這話便是質疑了姜雲君的能力,有他與他的門眾在,又何必擔心刺客的煩憂?姜雲君可是要好好安一下公子疾的心啊!”
一直靜默在一旁的姜雲君這時好像才回神過來,只是慢慢道:“公子疾莫煩憂,這一路我定然盡力讓婦孺安好的。”
公子疾了聽了這話,才略放了心下來,又與王詡聊了些旁的。
這一番客氣後,二人皆不欲留下食飯。姜雲君舉步去了另一個院子與姬瑩訣別。
而王詡則與姜雲君一起步向了大門。
二人靜默地走了一會,王詡開口道:“君之煩憂我自心知,然她已經立意要嫁入王室,也是情倦欲斷,君倒不如放手,從此相忘於江湖。”
姜雲君負手在背後,可是卻是雙拳緊握道:“ 你勸我做君子,怎麼的到了自己之時卻是悍匪一般的做派?”
這話倒是有理,做“放手君子”這一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