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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便帶回了寄養在谷外好心人家那裡的老狗阿育。
這老狗是隨著他一路從家鄉來到這裡的。它年歲大了,禁受不起太多的折騰,他當初入谷情況未明,便寄養在了曾經好心留他和宛媼過夜的人家裡,又替那戶人家砍了足足三擔柴作為酬謝,言明過幾日來帶它走。
如今谷內的生活雖然不夠清閒,可是他與宛媼居住的是偏僻而獨立的木舍,也算是清靜,於是便想著念著將阿育接了過來。
閒暇時,他最喜愛做的事情,便是用一把撿來的桃木梳,去梳理那老狗身上稀疏的狗毛。
每每這個時候,那隻小蒼蠅總是不期而至。隔著一道籬笆牆,將嫩嫩的小臉夾在縫隙裡,一臉渴望地望著他的手,似乎也想晃著尾巴躺在他的腳邊,好讓他的桃木梳一點點梳理她的滿頭纖細的黃毛。
少年每次都假裝看不見她,只任憑那小小的身影吊在籬笆牆外,圓圓的臉蛋硌出了一道深深的紅印。
可是這樣平和的日子竟然也是奢侈以及的。
就在他出去砍柴時,谷內兩個貪嘴的僕役竟然溜進了他的院子裡,將那老狗阿育捉了去,勒死煮了一鍋的狗頭打了牙祭。
當他回來時,遍尋阿育不到,便高聲叫喊,可是卻在一處院落裡發現了半張鮮血淋漓的狗屁,那沾染著血跡的狗毛看上去是那麼的眼熟,那是他每日都會梳理的老狗的皮毛……
那一次,想要蟄伏在谷中圖謀報復的心思全然望在了九霄雲外。他只有一個心思,那便是將那兩個殺了阿育的豎子盡數打死,再將他們碎屍萬段!
兩個還算粗壯的漢子被一個發了瘋的少年逼得狼狽不堪。就算那少年被他二人聯手打得頭上冒血,還是如同瘋子一般的狠命攻擊著。
依稀中,似乎看到了那女娃正躲在奶孃的身後,總是略帶些倔強的大眼紅腫了一片,望著自己正不停地哭泣著。
在將那兩個漢子打得奄奄一息時,他才頹然地倒在了地上,心裡想:那隻蒼蠅總算是見到了自己真正的可怕狠厲,想必以後就應該學會敬而遠之了。
為了狗而打人,這在奴僕們看來是荒誕而不可思議的。要知道狗乃六畜之一,大多數人家養來,除了看家外,都是用來食肉的。尤其是貧瘠的人家,狗肉更是過年才能食得上美味。
為了盤中的香肉而差點打死人,真是荒誕以極!所以就算少年滿身是傷,也無人前來送藥。
宛媼便含著淚,自去谷內的溫泉溪流旁,找尋療傷的草藥,回來搗爛之後給他敷上。
是夜,但宛媼已經睡去了後,他倒在床上卻睡不找,似乎是因為傷口發炎的緣故,入夜的時候,他開始有些發熱,是要發起高燒的徵兆。
可是他卻不想叫醒宛媼。寄人籬下的生活是不會太輕鬆的,她也勞碌了一日,又為自己擔驚受怕,當是好好歇息一番。
就在口渴難耐,掙扎著準備起身倒水時,突然發現,那一抹小小的身影又出現了房門前,他懶得多言,便閉眼裝睡。
只是偷眼去瞧,他發現她依舊是裙襬鼓囊囊的樣子,只是這一次不再是吃食,而是滿兜兒的紗布藥粉。
那小女娃怯怯地走到了他的榻前,取了一罐子藥膏,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沾取著淡綠色的藥膏,塗抹在了他的傷口上。
也不知是什麼藥膏,塗抹上去倒是清清涼涼,一時竟然緩解了身上的燥熱之感。
他沒有動,可是心裡卻是在鄙夷,這山谷裡的奶媽們都是睡死了嗎?為何總是任憑這個野丫頭四處亂竄?
可是那小指輕輕,點劃在傷口上的感覺又是那般的沁涼而愜意。他只是閉著眼,任憑那女娃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混雜著自己的鼻息間……
不知為何,這女娃是極盡能事地討好著自己的。那種小心翼翼的尾隨,渴望他看她一眼的眼神,在稚齡的孩童臉上,顯露無疑。
又過了幾日,她竟然抱來了一隻小奶狗,似乎也是沒有斷奶的模樣,渾身都散發著奶香,伸著小舌,在女娃的懷裡晃著一根短短的帶著黑尖尖的尾巴。
當女娃獻寶一般地將那狗兒放入他的懷裡時,他厭棄地看著那奶狗伸著小舌討好地舔著自己的手背,然後便毫不遲疑地拎起那狗兒胖乎乎的脖頸,將它扔甩到了院外的糞坑上。
那狗崽子顯然沒有女娃當初來的堅強,只被這一扔,竟然嚇得哀號了一聲,待得被撈上來時,帶著一身臭味如同小耗子一般鑽入了草垛的縫隙裡嚇得不敢出來。
而再看那奶娃娃,所受的打擊,顯然比自己被扔甩出去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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