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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案前,看著皇帝的手諭,皇帝竟命他明日監斬。袁謝兩家的糾葛皇帝是知道的,世人皆以為謝老侯爺當年是被袁繼宗逼死的,令他監斬表面上看似讓謝家報仇,實則暗藏玄機。如今朝堂乃是謝袁分庭抗禮,若他不遵旨,皇帝便可肯定兩家早有勾結,為防謝家,將來必要整治;若他遵旨,袁繼宗一系的官員必對謝家恨之入骨,說不定還會以為此事乃是謝家欲報私仇刻意陷害,謝家想在朝堂上一家獨大是絕無可能了。無論哪一種,最為得益的便是皇帝,袁繼宗一除,朝政大權盡數迴歸帝王之手,只需再尋機慢慢將謝家手中的兵權蠶食。
謝遠長嘆一聲,看來父親今夜是趕不回來了,這等大事要他自己決斷實在為難。若父親在朝中,許是還能救一救袁繼宗。他一籌莫展,忽聽房門輕響了一下,有人推門進來。他正心煩意亂,陡然升起一股怒氣,斥道:“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來人抬起頭輕聲道:“大表哥,是我!”謝遠一驚,連忙起身走到她面前道:“阿寶!你怎麼來了?這段時間跑哪裡去了?”阿寶看著他道:“我要見我爹!”謝遠一愣,道:“你都知道了?”阿寶仍是說道:“我要見我爹爹!”謝遠搖頭道:“你莫要任性,你爹如今關在天牢,守衛森嚴,豈能見到!”
阿寶道:“那我就明日到法場上去見他!”謝遠斥道:“胡鬧!你豈能露面!你爹犯的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你一露面便會被皇上抓住,到時誰能救得了你!”阿寶仰起頭道:“那我便同爹爹一起死!”謝遠見她眼中流出淚來,微微一怔,聽她又說道:“反正爹爹若是死了,這世上便再也沒有人疼我了,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謝遠想到她一出生便沒了母親,袁繼宗確實是她世上唯一的至親,一時有些心軟。阿寶見他不說話,又道:“大表哥,你一定有辦法的!我求求你,讓我見見爹爹吧!”謝遠正拿不定主意,便聽門口有人說道:“大郎,你就想想辦法吧!”正是崔氏。
崔氏見謝遠未用晚飯,有些擔心,便來書房看看,正遇上阿寶說這番話。她一直將阿寶當作親生女兒看待,怎捨得她以命相脅。阿寶回過頭,喚了一聲:“舅母!”撲進她懷中大哭,崔氏流著淚對謝遠道:“你便帶她去見見她爹爹最後一面吧。”謝遠長嘆一聲,點頭應下,讓阿寶換過衣裳,隨他一同出去。
謝遠將阿寶帶到天牢附近,令她在馬車上等著,自行下車。片刻後回來,已換了一身獄卒皂衣,另拿了一套讓阿寶換上。阿寶換好衣服,低著頭隨他往前走,天牢門口已有人等候,那人將他們引了進去,低聲對謝遠道:“袁丞相是重犯,明日便要行刑,因此押在最裡面。陛下吩咐過,要以禮相待,所以未曾對他用刑,也沒有戴械具。”謝遠看了阿寶一眼,也輕聲道:“就是說沒受什麼苦,是嗎?”那人點頭稱是。
走了約有半刻,穿過重重門禁,那人在一扇鐵門前停下腳步,退到一旁輕聲道:“大公子,就在裡面。”謝遠微微點頭,輕輕推開門,裡面只有一間一丈見方的囚室,三面為牆,正對門的一面是手臂粗的柵欄,室內靠牆處擺放了一張木板拼搭的床,勉強能夠容下一人,袁繼宗身穿赭衣正坐在床邊。
阿寶環視一週,奔到柵欄前低呼道:“爹爹!”袁繼宗立刻抬起頭,見到二人面色大變,幾步走到柵欄邊道:“你怎麼來了?!快回去!”阿寶拉了拉柵欄,回頭對謝遠道:“我要進去!”謝遠暗歎口氣,走到門口低聲說了句話,那人便進來將柵欄開啟,阿寶閃身進去,那人又將柵欄關上,對謝遠道:“大公子,人多眼雜……”謝遠看了阿寶一眼道:“我隨你出去等。”那人謝過,又對阿寶道:“這位小哥,煩你快一點,千萬莫讓人發現了!”
☆、四十九、他竟來了
待二人出去,阿寶一頭撲進袁繼宗懷中,只叫了一聲“爹爹”,便嚎啕大哭起來。袁繼宗心中痠痛,她這半年在外吃了不少苦,回來又見自己這般情形,定然難過,只得一下下輕撫她的背。
阿寶只哭了一會兒,便問道:“爹爹,蘇煦冤枉你,你為什麼不辯解?”袁繼宗替她擦著眼淚道:“爹爹不能辯。”阿寶道:“不是你做的,為何不能辯?”袁繼宗道:“寶兒,你不要問了,你知道不是爹爹做的就行了。”阿寶急道:“可是他要殺你啊!爹爹!”袁繼宗嘆道:“伴君如伴虎,他若想殺我,隨時都可以。”阿寶道:“便是要除掉你,也不能讓你揹負通敵的罵名!我不能讓你蒙受不白之冤!我要去找他!”
袁繼宗拍拍她的肩道:“莫要衝動!你現在去找他,不僅救不了爹爹,還害了自己。”阿寶道:“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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