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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安在他身後道:“將軍,你可還在尋那袁家姑娘?”盧縉猛然止住腳步,回頭看著他,方安道:“袁姑娘出事時,陛下曾命我找過,雖一無所獲,卻打聽到一個訊息。”盧縉握緊雙手,輕聲問道:“什麼訊息?”方安向前一步道:“當日袁姑娘所乘的那艘渡船上的船工,有兩人亦是下落不明。”盧縉皺眉道:“這個我知道。”方安看著他輕聲道:“那你可知道,這兩人曾救起了一個女子?”
盧縉的心猛烈跳了起來,盯著方安道:“你如何得知?”方安微微一笑道:“自然有我的方法!這天下終究是陛下的,謝家再有能耐,也不能與蘇家相比。”盧縉無心究其話中深意,問道:“救起的是阿……袁姑娘嗎?”方安搖頭道:“我也僅僅知道這些,那兩名船工不知躲到了哪裡,再也尋不到。”
盧縉微微有些許失望,方安道:“此事我未曾告訴陛下,便是怕他不死心。若袁姑娘死了最好,若是沒死,我希望你能先找到她,與她成親,帶她遠離京城,再不要讓陛下見到!”盧縉知他出於本意並不是真想成全自己,而是怕阿寶入宮後,蘇煦對她過於寵愛,失了分寸,言下之意蘇煦至今也未忘了阿寶。他看了看方安,暗道:“若是讓他先找到阿寶,他定不會告訴皇上,怕是會悄悄除掉阿寶。”
遠處謝遠喚了盧縉一聲,方安笑著拱手道:“不耽誤將軍了,告辭!”盧縉皺眉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情緒莫名。
謝遠待他走近才問道:“他與你說了什麼?”盧縉將方安的話重複了一遍,謝遠暗暗心驚,沉吟片刻道:“你只管安心去朔方,找阿寶的事交給我就是了。”
謝遠回到侯府,謝謙早已等在書房,謝遠將朝堂之上的事與方安的話都告訴了他,謝謙沉思半晌道:“遠兒,明日替我擬道奏摺,便說為父因二郎之事飽受打擊,神傷體弱,實難再擔大將軍之重責,請陛下另選賢才。” 說著自案下密格中拿出虎符交給謝遠道:“連同這個一起交給陛下。”
謝遠一驚,忙伸手接過,口中喚道:“父親當真要交出兵權?”謝謙道:“他這些年的作為你還看不明白嗎?他要的是無上的皇權!按說二郎不在了,三郎可繼其位,再將敬之調去輔助,可保北疆不失。他卻將朔方一分為二,朔方守軍都是二郎帶去的謝家嫡系,他這麼做,便是等於分了咱們家一半的兵力啊!”
謝遠忙道:“盧縉不是外人。”謝謙道:“他終究不姓謝!”謝遠道:“既如此,要不要傳信給三弟,讓他……”謝謙止住他道:“不可!不僅不能如此,還要讓他告誡諸將,尊重盧縉,聽其調遣。”看著兒子道:“陛下是強勢之人,只有示弱,方能保謝家無恙。”嘆口氣道:“還是袁繼宗瞭解他,韜光養晦,明哲保身……”轉身看著窗外道:“我原想你與二郎一文一武,你在朝中襲爵,二郎在外領兵,鎮守邊境,互為倚仗,誰知天不從人願,二郎竟然……”想到英年早逝的兒子,不禁落下淚來。
謝遠眼眶微紅道:“二弟之事十分蹊蹺,三弟竟也查不出端倪,孩兒想親自去朔方一趟。”謝謙搖搖頭道:“二郎是穩重之人,定不會隨意行事。軍中已有傳言,你若貿然前去,反而惹人注意,還是讓三郎暗暗去查吧。”謝遠哽咽道:“孩兒只是覺得二弟死得冤!”謝謙強忍悲痛道:“謝氏一族以武傳家,他能死在戰場,馬革裹屍,也是死得其所。”
三日後,盧縉辭別皇帝出發去朔方赴任,臨行前一再懇請謝遠定要查詢阿寶下落。謝遠點頭道:“敬之放心,阿寶是我謝家的姑娘。”
他此行只帶了二百親兵,並應生與秦文二人。高陽縣尉秦文傷好後,盧縉便請謝遼請旨將他調到了自己軍中,後又隨他去了吳郡,這些年一直跟隨他左右。一行人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腳程極快,七日後已到了五原。
謝遙接到聖旨,已從雲中遷至五原駐紮,聽聞盧縉到來,早早便派人迎接。盧縉隨人到了他營中,見他未曾著甲,只穿了一身白袍,知他是因謝遼之故。謝遙請他坐下後道:“敬之已見過我爹了吧。”盧縉點點頭,謝遙道:“他老人家可還好?”盧縉據實以答,謝遙嘆道:“想是二哥之事對他打擊極大。”
盧縉想了想道:“有件事我一直覺得奇怪,謝二哥久經沙場,怎會輕易被伏?”謝遙沉默半晌,示意侍從及應生出去,才道:“你也不是外人,我便跟你說吧。二哥親自巡邊本是常事,以往是數月一次或是半年一次,所帶部從也多,至少千人。兩年前,他突然改成一個月一巡,有時月頭才巡了,月末又巡,隨從也帶的少許多,僅帶了十餘名親衛,所以在遇到北狄的伏擊時才會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