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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好!且聽他有什麼說法。”阿寶鬆了口氣,轉身又看向盧縉。盧縉見她眼中滿是哀求,衝她點點頭,拱手對謝遙道:“三公子雅量,感激不盡。今日佳節,府中已備下酒菜,請!”說罷當先往前廳走去,阿寶忙拉著謝遙隨他而行。
謝遙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見這小小縣衙頗為寒酸,房屋陳舊,一路行來只有應生一名侍從,未見其他僕眾。謝遙看著盧縉的背影,心中十分詫異,陽羨盧氏雖為寒門,卻是皇商,論財力謝家恐尤不及,盧縉身為長子,行止有度,衣著儉樸,想來門風頗佳,不由暗暗點頭,看了身側阿寶一眼,心道:“且看他對阿寶如何,不知他是真心待她,還是貪圖謝袁兩家聲勢。”
三人行至廳堂,盧縉請謝遙坐在上首,謝遙也不推辭,大剌剌地坐下。阿寶嬉皮笑臉地挨著他道:“三哥路上勞累,快歇歇!”謝遙暗暗發笑,掃了盧縉一眼,見他只笑吟吟地看著,冷哼一聲道:“若不是你,我何至於此!”
阿寶已打定主意隨他打罵,只求他消氣,切莫再與盧縉衝突,忙道:“我錯了!三哥你打我吧。”說罷似害怕地閉上眼。謝遙側頭看著她,兩年多不見,她長大許多,正是少女最美的時期,瑩白的臉上不知是害怕還是緊張,泛起絲絲紅暈。他在心中長嘆一聲,轉過頭對盧縉道:“你有何話說?”
盧縉正在看他兄妹玩鬧,未料被問,微怔一瞬,答道:“三公子所指何事?”謝遙冷笑道:“何事?”看了阿寶一眼,突然想到若盧縉對阿寶無意,貿然說出,這傻丫頭豈不要傷心?心念陡轉,輕咳一聲道:“我餓了,稍後再說。”
阿寶也怕他逼問之下,盧縉說出要成親之事,那時謝遙定要帶她回去,再無轉圜,聽他說餓,忙不迭地為他佈菜,又將酒杯滿上,討好道:“三哥先潤潤喉。”謝遙哼了一聲,接過杯子喝乾,酒水清洌,入口醇香,不由抬頭看了盧縉一眼。盧縉笑道:“這是家父送來的酒,聽聞三公子也是在江東長大,想必能喝的慣。”
謝遙點點頭,道:“確實是好酒!”又自行倒了一杯。他本就是爽朗率直之人,原先惱怒盧縉拐帶了阿寶,見他品行尚可,已消了幾分怒氣,又有佳釀在側,他素來貪杯,加之連日奔波,確實勞頓,因此不再發難,自顧喝了起來。
謝遙臉色稍霽,盧縉安下心來,自斟了一杯,淺酌慢飲。見阿寶忙著給謝遙倒酒佈菜,悄悄夾了些菜放她碗裡,謝遙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俱是阿寶愛吃的。
不一會兒便喝了兩壇酒,謝遙已有些微醺,盧縉令應生再去拿些,謝遙卻道不必,丟下碗筷站起身道:“我累得緊,要先歇歇。”盧縉忙吩咐應生將他帶到客房。
待他走遠了,阿寶長長舒了口氣,愁眉苦臉地道:“不知他明日可還要逼我回去。”盧縉皺眉看著她道:“你什麼都沒吃。”阿寶搖頭道:“我一想到他要捉我回去,哪裡還有心思吃飯!這次被他帶回去,怕是再也出不來了。”想到還有一門季家的婚事懸著,更加擔心。
盧縉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後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帶你走的。”阿寶抬眼看看他道:“你莫要與他衝突才好。”盧縉微微笑道:“我有分寸。”阿寶見他胸有成竹,不再多言,只在心中奇怪。早先盧縉還要趕她走,是她執意要留下,如今讓謝遙將她帶走豈不是正好,他又為何極力挽留?她心思簡單,只要能留在盧縉身邊便好,雖不明白卻也不再多想。
二人都有心事,食不知味,草草吃過,應生來報稱謝遙進了房便矇頭大睡,已是酣聲大作。阿寶道:“看來他是真累了。”想到謝遙為了找她這般辛苦,他若要罵人,自己絕不還口,隨他解氣就是了,但是絕不能跟他回去。她側頭看了身旁的盧縉一眼,見他正蹙眉看著廊下的燈籠,不知在想什麼,暗道:“明年此時,他身邊站的是誰?”不覺神傷。
此時天已全黑,城中爆竹齊鳴,家家戶戶辭舊迎新,共享團圓。院牆外此起彼伏的“噼啪”聲,將縣衙襯托的愈發冷清。盧縉看了看阿寶,正要問她要不要也去熱鬧熱鬧,卻見她雙目低垂,神情哀傷,一付傷心的模樣,較往日憑添了一份嬌柔。青絲秀髮,婉轉蛾眉,他不由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輕聲道:“莫怕,有我在!”
他鮮少如此主動親近她,阿寶心頭一震,抬頭望向他,見他也正看著自己,眼中似有無限情緒,她卻看不明白。二人對望片刻,盧縉忽然笑道:“這樣傻傻地對眼,我甘拜下風!”說著轉過頭去,仍是看著廊下,手卻未曾放開。
阿寶心中湧上陣陣甜意,悄悄向他靠了靠,他未閃躲,也未說話。阿寶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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