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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定是她表哥被她纏不過,隨意糊弄她的。看來她自小沒少被捉弄。”
阿寶蹦蹦跳跳地來到盧縉身邊,拉著他的手搖了搖,說道:“盧大哥,你就教我幾招吧!”盧縉只是笑。應生見她這般拉著自家公子,卻沒有被他推開,不禁嘖嘖稱奇。
阿寶十分執著於此事,盧縉被她纏得架不住,雖覺於禮不合,心中卻又不忍她失望,便教了她一些簡單的拳腳。阿寶為人單純,心中雜念甚少,學起來極為用心,竟然一點就通,加之她自幼便隨表哥騎馬射箭,身手頗為敏捷,學得極快,半個月下來,已能和應生過上幾招。盧縉見她力氣小,便又挑了些技巧性強的招式教給她。
這日三人因貪看山中美景,過了宿頭,只得在山野中露宿。阿寶從未在山中過夜,興奮不已,一會兒幫著應生生火,一會兒又去山澗取水,忙得不亦樂乎。
應生將乾糧烤熱,分給盧縉阿寶,冰冷的麵餅被火烤過後,更加堅硬,盧縉只咬了一口便皺起眉頭,抬頭見阿寶津津有味地用力嚼著,忽然覺得有幾分開懷,微微一笑也接著吃了起來。
怕夜裡山林中有野獸出沒,應生又去尋些枯枝點火堆。盧縉抬頭看看天,心中默算了下日子,轉身見阿寶抱膝坐在火旁,不知在想什麼。他輕輕走過去,坐在她身邊道:“可是想家了?”
阿寶彷彿驚了一下,扭過頭看了他片刻才道:“盧大哥,你爹爹是什麼樣的?”盧縉一怔,道:“我爹?我爹很嚴肅,對我們兄弟十分嚴厲,我到現在都有些怕他。”阿寶又道:“他對你好嗎?”盧縉道:“雖然有時過於嚴苛,卻也是為我們好。”阿寶輕聲道:“我連我爹爹的長相都快記不清了……”
盧縉看看她,她伏在膝上道:“我六歲之前一直是爹爹帶著我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把我送到了外婆家,此後我就很少見過他。十歲之前,每年生日他還會來看我,這些年卻再沒有來過。他們都說是因為我越長越像我娘,爹爹怕看到我傷心……”她忽又壓低聲音道:“可是他難道不知道,沒有爹爹,我也會傷心麼……”
盧縉以為她要哭,她卻只是眨眨眼,並未落下淚來,耳邊聽她又道:“正月十三那天,我半夜醒來,聽守夜的婆婆說爹爹來了,我披上外衣便跑到前廳,誰知他已走了……臨走都沒有來看我一眼……我哭著回房,這才發現跑得太急,連鞋都沒穿……我病了半個月,後來才知道,他是來和外婆商量我的婚事的……”
盧縉想起她說過,因為父親要將她嫁到一個大豪門做妾,她才離家出走。阿寶不再說話,盧縉過了半晌說道:“你有何打算?也不能總是躲在外面。”阿寶想起他說過要送自己回家,忙道:“我現在還不想回去!”
盧縉輕聲哄道:“莫怕,我不是要趕你走,只是你總要回去的。”他說到此,心中竟覺不捨,忙壓下異樣道:“等我考過會試,得了空兒,才能送你回去。”阿寶心道:“我才不會等著你送我回去呢!”
兩人沉默了一陣,阿寶問道:“盧大哥,你考過試後要做什麼?”盧縉道:“我?自然是等著結果。若中了,朝庭自有安排;若不中,便回家去。”阿寶道:“你這麼厲害,定然能中!”盧縉笑道:“此事還要講幾分運氣。若依我本心,情願去從軍,也不做這文官。”
阿寶點頭道:“你功夫這麼好,去軍中定然也能大顯身手。”盧縉道:“行軍打仗可不是江湖械鬥,除了自身武藝,更講究排兵佈陣、運籌帷幄。若全憑一己蠻力,最多也就是個武夫,當不得好將領。當年謝琅、崔鍇等人,單論武力並不出眾,崔鍇更是一介書生,卻能成為一代名將,靠的便是韜略。”
阿寶似懂非懂,看著他道:“我雖然不是很明白,卻也知你說的有道理。盧大哥,你便是當了文官也不打緊,崔鍇一個書生都能領兵,焉知你將來沒有機會當將領?”
盧縉輕聲道:“如今這世道,像我這種寒門子弟,輕易是入不了軍中的。”阿寶大為驚訝,問道:“從軍還要看出身?為國效力不是誰都可以嗎?”盧縉長嘆一聲道:“我朝高祖是倚仗豪門起的家,這百餘年來,雖朝堂更迭,起起落落,但兵權卻一直把握在各大世家手中。寒門子弟便是從了軍,升遷也難。”
阿寶想了想道:“如今的袁丞相不就是寒門出身嗎?他也沒有兵權?”盧縉看她一眼道:“你知道不少嘛。袁丞相雖是百官之首,可兵權卻在大將軍手中,而大將軍正是咱們大越最大的豪門,謝家的同安侯。”
阿寶默然不說話,暗自拿定主意,若有機會,定要幫盧縉達成所願。盧縉見她低著頭,以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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