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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爺顯得有些不自在,收起了名帖,聲音已不像半刻鐘前那麼有活力:“知道了。”
封鉞心知老爺子此刻的煩惱,也不久留,說:“老師保重身體,學生改日再來看您。”
老侯爺當即起身,被封鉞輕輕一按:“老師留步,不必遠送。”
莊琦忙福身道:“讓臣女代祖父送一送皇叔吧。”
“不必了。”封鉞看也未看她,徑自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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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後,蘇清嬈當真把那張宣紙貼在了自己的拔步床牆頭上。
宣紙上的字跡,力透紙背,遒勁有力,渾然天成,彷彿能夠破紙而出。
蘇清嬈坐在床上,欣賞了好久。
腦海裡時不時會浮現字主人的樣子,蘇清嬈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反正就是天仙一樣的人物。
在青江鎮第一次見,就是這種感覺,天仙。
皇上的叔叔,一聽就是非常厲害的角色,連她外祖父都要給他行禮的,可是他一點架子也沒有,溫和又親切,不像……她那個表姐,莊家大小姐莊琦。
蘇清嬈忍不住就在想,如果換作莊琦是皇帝的叔叔的話,她還不得拽上天了?
“姑娘,這真是皇叔親筆啊?”斷月和飛鳶兩個丫頭嘆道。
“皇叔的字可真好看啊,字如其人。 ”斷月說。
原本一動不動觀賞壁上的字的蘇清嬈終於有反應了,轉過頭來,烏溜溜的大眼盯著斷月,“你說啥?”
“……”斷月有點反應不過來,愣愣重複了一遍:“奴婢說皇叔寫字好看,字如其人。”
“字……如……其……人……這是個成語啊。”蘇清嬈喜出望外,這個比較簡單,她大概聽得懂。“原來你會說成語?”
“……”斷月答道:“奴婢在老夫人院裡伺候久了,自然也就耳濡目染。”
蘇清嬈怔怔:“……耳……什麼?”
“……”斷月想撞牆,她為什麼要跟姑娘說成語。
斷月其實也不是很懂,只是覺得順口就那麼一說了,哪想姑娘非要她解釋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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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風堂,夜深人靜,屋裡只點著一盞暗燈,老侯爺和夫人躺在床上,卻都無法成眠。
莊老夫人嘆了口氣,背過身去不看自家老爺,多少年了,那件事梗在他們老夫妻之間,不上不下。
失蹤多年的女兒總算尋回來了,說實話,他們多慶幸女兒失去了記憶,否則,會怪他們的吧。
訊息已經傳滿了京城,莊家二小姐回來了,卻不知道,她還帶回來一個女兒。
莊老夫人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說:“老爺,這該如何跟蔣大人說明?又該怎麼告訴槿兒呢……”
老侯爺嘆了嘆氣,心中拿不定主意。
老夫人想起當年自家老爺不顧父女之情棒打鴛鴦,氣不過,埋怨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槿兒又怎會出事,吃了那麼多苦……現在,你說怎麼辦吧!”
夫人說著就紅了眼圈,不知人家該如何笑話他們莊家呢,還平白把人家蔣大人給搭進去。
第8章
蘇清嬈仿著皇叔的字跡,一筆一劃地練著自己的名字。
不知寫了多少遍,用掉了多少紙張,才漸漸寫得有模有樣了些。
都坐那兒練半天了,飛鳶生怕姑娘累壞了,連忙勸道:“姑娘歇歇吧,若是累壞了身子,豈不讓侯爺和夫人擔心?”
她們哪裡知道蘇清嬈非但不累,還樂在其中。寫寫字怎麼會累呢,這可比挑水種地輕鬆舒服多了。
外祖父送了她一本書,名叫《三字經》,比莊琦的《禮記》更容易讀懂,每日她去碧風堂請安,外祖父就親自教她念一小段。
她回到勤思院就自己讀一讀背一背,甚至還能寫下來。
是以莊琦與庶妹莊梨經過勤思院的時候,便聽見院裡傳來脆生生的讀書聲,“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莊琦眼裡的鄙夷一閃而過,只比她小一歲的莊梨卻是抑制不住唇邊的恥笑,嗤道:“長姐四歲時就會背三字經了,她現在才開始學。唉,到底是鄉下來的。”
“祖父和祖母疼她疼得緊,當心你這話被他們聽了去,長姐可救不了你。”
莊梨挽著長姐的手,殷切地笑:“長姐才不會為了這麼個外人去告發我呢。”
二人說著便拐進了勤思院,果然見那穿著碧色衣服的小姑娘坐在庭內的石凳上,手裡捧著本書,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