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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拒絕了。
村長侄女與他同歲,是個潑辣的,得知他不願娶她,跑去地裡找他抓了幾把土扔他臉上,罵他不識抬舉,不知天高地厚。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那蘇阿九的主意,人傢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人家已經飛上枝頭做鳳凰,你不過還是個泥腿子!你以為蘇阿九還會回來嗎,人家做大小姐享福去了,還看得上你嗎!”
阿牛抹了把臉,任由她罵,拿著鋤頭一聲不吭地賣力幹活,臉朝黃土背朝天。
只是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連他都沒法再自我催眠了,這樣的等待似乎沒有盡頭。阿九怕是真的不會回來了。
可是他不甘心,他甚至還沒有告訴阿九,他有多喜歡她,他多想娶她為妻。
他想過去京城找她,可是阿嬤阿爹怎麼辦?他的生活不是隻有阿九,還有阿嬤阿爹,他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後來他的好夥伴喜子跟他說,讓他放心去吧,阿嬤阿爹他幫他照顧著。阿嬤阿爹也勸他,去一回,了卻一番心願也好。
阿牛把一部分錢留給家裡,自己帶了些盤纏,一路上還幫人幹工賺錢,半個多月才趕到了京城。
他不知道阿九的外祖家姓什麼,只知是個侯爺。只能四處打聽,哪個侯爺家去年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兒,還帶著個外孫女。可能因為那個侯爺家很有名,他很快便打聽到了,並且找到了他們家。
他去問守門的人,他們說他們的二小姐已經不住在這裡了,嫁去了蔣家,蘇姑娘自然也去了蔣府。
原來,嬸子已經改嫁了。一盆冷水潑滅了阿牛內心最後的希冀,嬸子改嫁,那阿九就更不可能回杏林村了。
阿牛雖不識字,不懂什麼大道理,但也認清了這個現實,他如今想娶阿九,已經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她已經是京城的小姐了,可他還是個泥腿子,註定要一輩子臉朝黃土背朝天。
可他還是不甘心,他既已千里迢迢來到這兒,怎能就這麼回去了。
所以他還是去打聽了那個蔣家,可當真正站在蔣家大門前,他又退縮了。
他以什麼身份站在這兒?
他不是擔心嬸子和阿九會嫌棄他不認他,她們不是那樣的人。他怕的是自己見到阿九後,便更捨不得離開了。
他不敢,想見,又不敢見。
***
畫紙上,一支通體金色的簪子,簪身雕刻著一隻小蝴蝶,簪頭一朵粉嫩的桃花悄然綻放,還鑲著兩顆紅寶石。
封鉞看著這副簪子圖,只有她戴上,才能詮釋出這支簪子的美。
他把畫交給福如海,讓御用監最好的匠官做出來。
姜贇回來,正好福如海退下。
“王爺。”姜贇對上面的人行禮。
“何事?”封鉞沒有看他。
姜贇收了禮回道:“王爺讓我查一個人,他叫林阿牛。”
當時讓姜贇去查那人的來路,但封鉞沒怎麼放在心上,時過幾日便淡忘了,經他提起才想起來。
“林阿牛?”封鉞眉頭微蹙。
“是。”姜贇覺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王爺未必還能如此淡定,“經屬下查實,他是青城杏林村人,也是蘇姑娘曾經的鄰居,五日前林阿牛來到京城……”
他們王爺那麼聰明,想象力也是不錯的,果然臉色已微沉,想來電光火石之間估計已經自行在腦海裡排了一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劇本。
姜贇覺得不用自己說下去了。
若不是青梅竹馬之交,怎會千里迢迢來到京城尋蘇姑娘。
姜贇垂首,還是將他所查到的一一道來:“林阿牛家有老祖母和腿疾父親,家境在村裡算是不錯,以前幫了齊眉郡主和蘇姑娘不少忙,尤其與蘇姑娘親似兄妹,此番進京也是為了……為了尋蘇姑娘……”
封鉞面上沒有多少表情,一顆心卻已沉進了萬丈深淵。
他沉默端起案前的茶盞,微微顫抖的手出賣了他,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茶盞放到唇邊他卻沒有喝,又擱了下來。
姜贇恭恭敬敬地低垂著首,眼睛不敢亂瞟,明明已是溫暖的三月天,他此刻卻冷的寒毛直豎。
半響,封鉞又端起那茶盞,又放下,始終沒有喝一口。
他想起,蘇清嬈不止一次說過,想回去,回杏林村。
她的生父已逝,也沒有祖父祖母,那裡還有什麼值得她牽掛的人?
這些疑問,在林阿牛的出現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