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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嬈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說:“不燙啊。”
蘇清嬈暫時在清涼殿的偏殿住下,太醫來診過脈後,說沒有大礙,只是吹風久了有些著涼,開幾副藥服下,靜養幾日便好。
太醫臨走前叮囑,這幾日千萬不能出去吹風,容易感染風寒。
外面天寒地凍,但屋裡燒著地龍,暖和如春,蘇清嬈乖乖地躺床上,只蓋一層薄被。
封鉞替她掖了掖被子,說:“跟你的老師告假,這兩日不用去上學了。”
“嗯。”蘇清嬈點了點頭。
此時宮女熬好了藥端進來,說:“姑娘該吃藥了。”
“我來。”封鉞接過藥碗,用小勺子輕輕地攪拌著,吹了一下。
宮女見狀,默默往後退了幾步,微微垂首。
皇叔這是要喂她吃藥?她這麼大個人了,還要人喂著吃藥?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蘇清嬈趕緊搖了搖頭,說:“我自己可以吃,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封鉞頓了頓,之前是誰自稱小孩子的?
罷,封鉞把藥碗遞給她。
蘇清嬈拿過碗,仰頭就喝,兩三口就把藥喝完了。
……這就喝完了?
有點重新整理了封鉞對小女孩的認知,外甥女從小到大吃藥都要他哄著,一小勺一小口地啜,他若不親自監督,她一定不會乖乖把要喝完。
他都已經打算像哄外甥女一樣哄她吃藥了,沒想到她這麼自覺。
宮女把藥碗撤下去。
蘇清嬈忍不住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眼睛裡泛著一層薄薄的水光,溼潤潤的,看起來人畜無害。封鉞只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問:“困了?”
“嗯。”她點點頭。
“睡吧。”
“嗯。”
小姑娘躺下,朝他笑了一下,然後闔上眼睛,唇角還餘留笑顏。
封鉞又略過一眼,後離開了偏殿。
留在偏殿伺候的幾名小宮女極默契地相視一眼,又都心照不宣。明明皇叔待蘇姑娘與待郡主一般無二,但到底不是親的,難免令人遐想。
回到正殿,封鉞看了眼那隻下了一半的棋,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而輕笑了聲。
福如海小心地問:“皇叔,要不要撤了?”
“不用。”封鉞唇角微彎,笑意盡達眼底。
這場初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
“今年的雪下得真好啊。”莊老夫人看著窗外的雪,不由感嘆道。
似是看著雪景,眼裡裝的卻是遠處涼亭內的那雙俏影。
臥在床上的老侯爺只當夫人是在賞景。
那兩人身邊沒有跟著侍僕,但又離正院不太遠,尚在人的視線之內,無論結局如何,都不會叫女子失了名節。蔣溪橋是個穩重知禮的。
莊姝槿望著那飄飛著的鵝毛大雪,良久,才緩緩開口說道:“你知道的,我嫁過人,育一女,你不在意麼?”
而他呢,正當而立,年輕有為,前程似錦,想嫁他的小姐不在少數。
“我在意。”蔣溪橋看著她說,“我不止在意他們,我更要感激他們,感激那位蘇公子救下了你,感激蘇姑娘陪伴你十年光陰。他們是你的親人,也是我的親人,我怎能不在意?”
換作以往,莊姝槿早就燒紅了臉,但現下她卻很平靜,平靜地感動,平靜地接受了。
她很平靜,蔣溪橋卻按捺不住,激動地上前一步,“你先不要拒絕我,我……”
對方語音未落,莊姝槿便塞了個東西進他手裡,這回紅了臉,聲音如蚊蠅:“人送出去的東西你怎可還回來。”
不到他反應過來,莊姝槿轉身就走了。
蔣溪橋愣在原處,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東西,正是十多年前她送給他的玉,兩個多月前他退婚便把玉還了回來。
而今,她又……
蔣溪橋恍然,喜不自禁。
莊老夫人遠遠望著,雖是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從動作就已猜了個大概,心裡隱隱期待著,就見蔣溪橋從亭子下來後,大步地往正院走來。
老夫人猶疑皺眉,這是怎麼了?
敬遠侯見自己夫人的臉色一會兒喜一會兒憂的,不禁笑她賞個雪都能賞出個喜憂來。
來人通報,蔣大人請見。
蔣溪橋腳步匆匆地走進來,顧不得什麼儀態,二老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呢,卻見他雙膝跪下,俯首一磕:“小婿拜見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