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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主子早已經心死,在宣離帝震怒拂袖離開的那天,她的心就已經死了。誰主沉浮,何去何從,唐瑛早已經不在乎,她愛宣離帝入骨,也恨他灼心。她的心已經不知道痛楚,兒子自盡,她當然知道自己不會有好下場,苟活數日直到燕國變成了梁國,不過是為了等一個人,等著那個人來見自己。她知道,這個人一定會來。
——“翠兒姐姐,來人了,來人了。”小丫頭驚惶無措的小跑進屋。
“什麼人,慌慌張張的。”翠兒回過神來。
小丫頭指著院子緊張的說不出完整的話,翠兒看清了那個緩緩走近的人影,她自己也不知道該喚那個人什麼——襄王妃?貞夫人?太后…
花銀一身清淡的素色緞裙,緞面素淨的不見花樣,明明已經是這個國家最高貴的女人,卻還是一副家常模樣,可雖然看著是溫婉可人,她孱弱的身影還是讓錦繡宮一眾宮人有些莫名的心慌,連見慣了場面的翠兒都不禁有些哆嗦。
——“奴婢,見過…襄王妃…”翠兒硬著頭皮鞠了個大禮。
花銀淡淡一笑輕抬手心,“我來見你家娘娘,她在屋裡麼?”
——“娘娘她…這幾日病著…”翠兒顫聲道,她不知道該不該讓花銀去見瑛貴妃,她凝視著花銀酷似自家主子的臉,瑛貴妃已經多日不曾裝扮,她不沾脂粉的素顏像極了眼前這個女人,恍如一人。
“梁國一品貴婦到了錦繡宮,你這個賤婢怎麼能隨意擋了去。”屋裡穿來尖利刺耳的聲音,“襄王妃所到之處皆是榮光,她大駕光臨,錦繡宮也是要大喜了。賤婢不懂事,襄王妃請進。”
翠兒輕輕推開緊閉的屋門,怯聲道:“襄王妃,我家娘娘病了幾日,她說些什麼您姑且聽著就好…”
——“賤婢嘀嘀咕咕什麼,還不滾得遠遠的。”翠兒話還沒說完,裡屋怒罵又起。
花銀邁進昏暗的裡屋,示意自己的婢女和翠兒不必跟著進來。裡屋窗戶關的嚴實,已經多日沒有開啟,整個屋子瀰漫著說不出的壓抑氣息,花銀一個不適應,忍不住低咳了幾聲。
“王妃身子還沒有大好麼?”嬌聲從屋子深處的軟榻上幽幽傳來,屋門輕掩,竄進的微風搖曳著屋樑上的琉璃鈴鐺,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襯得這嬌聲愈發惑人。
花銀循著聲音走近,看清軟榻上斜臥的唐瑛,也不知道她這個愜意的姿勢躺了多久,唐瑛身上蓋著一方繡金絲孔雀的毛毯,身上裹著件絳紅色的緞服,長髮披散墜地,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花銀注視著這個像極了自己的女人,猶如對著一面銅鏡。鏡子裡的自己髮絲枯白,混雜著縷縷黑髮更顯滄桑衰老,哪裡還有往昔半點的風姿。花銀一陣錯愕——這個宣離帝后宮佔盡恩寵的女人,竟然幾日就白了一半的青絲,已經是個就要枯竭的老婦。
唐瑛撫摸著自己的長髮,笑盈盈道:“襄王妃還沒有回答本宮,你的身子還沒有大好麼?”
花銀垂目道:“都是舊疾,不礙事。”
——“舊疾?”唐瑛若有所思,“本宮聽說,王妃的舊疾是因為當年生幼子時難產,這才落下的病根,本宮可有說錯?”
“娘娘說的不錯。”花銀點頭道,“產子艱難,那一胎確實不容易。”
唐瑛托腮嗔嚀像是想起了很多往事,痴痴道:“本宮生容若時,也是兇險萬分。本宮還記得,皇上在屋外守了本宮好幾個時辰,容若一生下來,皇上顧不得產房不吉利,直直奔到本宮床邊,握住本宮的手心不放。他對本宮說…瑛兒,朕的好瑛兒,朕這一生都會守著你們母子,守著你們母子…”唐瑛眼神閃爍,忽的看向花銀道,“襄王當年,也是這樣對你說的麼?”
花銀同情的看著這個有些痴傻的女人,她們有著同一雙倔強痴情的眸子,她彷彿是世上另一個活著的自己,替自己活在宣離帝身邊,被愛,被恨。
花銀沉默片刻,抬起眉眼道:“他也在屋外守了很久,一天一夜?兩天一夜?我已經不記得了。我也不知道他如何瞞過眾人的眼睛來到我床邊,他緊緊握著我的手,我覺得手心有些溼潤,原本還以為是自己的汗水,可那不是,我看見他在流淚,他流著淚說他對不起我,他不該那樣對我…”
見花銀忽然停下,唐瑛繃直了身子掀開腿上搭著的毯子,急促道:“說下去,說下去,他還對你說了什麼,說下去!”
——“他說,他會補償我們母子,今生償不夠,還有來生,生生世世…我以為是自己快要死了,這是一場夢,一場夢而已。可等我醒過來,我確定我看見的是他,他真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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