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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恪!�
沈煉記下龍希風說下的每個字,走過龍府的水榭時,他果敢的步子忽然停下,藉著沿路星星點點的燈火望向那玲瓏精緻的六角涼亭。
——他多想看見龍筱倚坐在水池邊盤弄著手指和翠雀絮絮說著話,他還記得龍筱看向自己嗔惱淘氣的眼神,那一聲“沈煉”,今生他再也聽不見。
“筱兒不在,她的雀兒呢?”沈煉忽然張口問道。
龍希風沒有轉身,“雀兒跟著她長大,見主人不在,誰也留不住那隻鳥,天高地闊…雀兒該是在林子裡自由自在吧。”
二人在岔道處分開,沈煉照著龍希風所言摸索著沿著草木叢生的荒路朝冰窟走去,他沒有絲毫的驚慌緊張,他已經等了這一刻很久,從他第一次來漣城,他就好奇這個塵封百年的神秘之處。冥冥中似乎有誰指引著他再次走到這裡,他將是除了沐氏和龍氏,唯一知道冰窟之謎的人。
沈煉跳下小坡,如龍希風所說,冰窟的入口已經不見了侍衛,沈煉沒有多想,敏捷的跳下小坡閃進了冰窟狹窄的入口。十丈外的金刀護衛隱隱聽見風聲劃過耳畔,首領回頭去看,卻是隻見枝葉搖曳,鬼火閃爍。
漆黑的冰窟裡滲出大片刺骨的寒意,沈煉不禁打了個冷戰,撥出的熱氣瞬時就凝做了白沫,約莫走了三十步,他感覺著周圍開始變得開闊,前頭亮起燭火,沈煉眨了眨眼,龍希風就在他半丈之遠,身披貂絨眼睫覆霜,神色沉鬱堅定。
龍希風看著步步走近自己的沈煉,“沈爺黑目鎮定,沒有半點興奮緊張,果然是要成大事的人。”
沈煉環顧著空蕩蕩的四周,哈著熱氣道:“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點兒也不害怕這裡,就好像是…”沈煉若有所思,“就好像我遲早會走進冰窟一樣,只不過…早了幾步。”
龍希風遞給沈煉一件厚實的貂絨,看向深處道:“趕緊穿上,裡頭會更冷。”
龍希風已經早一步點燃了雄黃石,沈煉聞見有些刺耳的辛辣氣味,卻已經不見了漫天瀰漫的毒瘴,眼前看見的漸漸清晰,如龍希風說的那樣,他的腳已經踩在了厚約一尺的冰面上,兩邊都是冰塊鑄成的厚牆,燭火下滲出發藍的幽冥之光,膽子小些的人只怕走上一步就要癱倒在冰面上,凍做再也無法融合的冰屍。
——沒有傳說裡的巨龍,沈煉從來不信什麼神獸之說,他看到了一尊冰塊雕鑿的祭臺,兩盞長明燈隨著外人帶來的風動晃動著火苗,發出嘶嘶的燃燒聲。
祭臺上安置著一個雕龍玉盒,龍首栩栩如生,怒視著闖入者甚是駭人。沈煉黑目驟亮,見龍希風不再走上前,指著玉盒道:“那是…那就是…冰窟之謎的所在?”
幽暗掩住了龍希風看見雕龍玉盒時的鄙夷厭惡之色,龍希風攏緊貂絨背過身,冰冷的臉上已經沒有任何波瀾,“沈爺,謎底就在玉盒裡,你自己去看吧。”
——謎底就在玉盒裡!
沈煉再淡定也已經按捺不住心潮的激湧,他小心翼翼的邁開半步,忽的頓住步子不敢再上前——燕國皇室九代,只有太子繼位之時才可以入冰窟祭祀,此刻他眼前的東西,是隻有大燕皇帝和龍家嫡長子才可以看見的東西,龍家的大少爺就在他身後,他呢,自己又是什麼人?自己也就要一睹玉盒裡藏著的秘密麼!?
——“你怕了?”龍希風聽不見身後的動靜,幽幽發聲道。
“不是。”沈煉低喘著急促的氣息,他已經感受不到周身的寒冷,他看見有魔影飛出緊閉的玉盒,在他眼前幻做金龍盤旋,又轉瞬消失不見。
沈煉幾步走近祭臺,雙手重重按在了寒剛玉雕琢的玉盒上,他一寸寸摩挲著玉盒的紋路,竭力壓制著就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臟。
沒有什麼可以阻攔這個男人。沈煉用力開啟玉盒,指尖顫抖的摸向裡面的黃色錦囊,焦促的託在自己的掌心,錦囊不重,這裡面能放著什麼?
沈煉解開錦囊的盤扣,藉著長明燈的燭火看去——裡頭的物件約莫二兩分量,數百年的光陰已經磨去了它原本該有的痕跡,但百年的冰寒還是封住了它的大概,沈煉定睛看了許久,突然指尖一鬆落下錦囊,神情凝固在了他年輕的臉上。
——“沈爺看出來了?”龍希風緩緩轉過身,注視著沈煉失色的臉朝他走去。
“不可能的。”沈煉退後著步子不住的搖著頭,“絕不可能!”
“那你又以為裡面會是什麼?”龍希風幽聲道,“一個方寸大小的盒子,裡面能藏著什麼東西可以撼動大燕的江山?”
“會是…”沈煉一時啞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