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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殷勤。
這回侯夫人開茶樓,他卻不得不登門道賀,卻是有原因的。他這個官是益州刺史舉薦的,而益州刺史喬允是太子的舊部,前番冒州被太子親自巡查出“盤剝鄉里、民不聊生”這樣的問題,太子倒是一句話大義滅親了,但這口怨氣卻是一直記得的。
據聞冒州在這邊兵鎮當兵的將士家人親眷往江陵遷了一大半,如今都安置在侯夫人新買的五座山上,上頭便讓他來探探口風,偏巧,那邊的山因為如今是私地,他前幾日派人想混進去查查剛冒了個頭就被扔了出來。這不,只得親自來盼盼關係。
趙寅成這邊剛縮頭縮尾地進來,那頭便被眼尖的人看見,稟報了後面水榭中的顧臻。於是,趙寅成還沒坐穩,就被顧臻請到了後院。
“趙明府來得正好,本侯正有要事相商。”
趙寅成趕緊打躬作揖,他得罪不起太子,更得罪不起這位活閻王,“顧侯有事,旦憑吩咐。”
顧臻擺擺手,叫他坐下說話。
趙寅成正襟危坐,大氣不敢出一口。
顧臻和藹可親地給他倒了一盞剛煮好的茶,“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看軍營之中,好多子弟都未成家,他們年紀也到了,也該好生說些妻室,明府是一方父母官,你看看,官媒那邊可有合適的小娘子,帶給我兄弟們看看。”
趙寅成汗流浹背,他怎麼有一種土匪搶親的感覺呢?
“顧侯說得是,我這就著手去辦!”
第70章
趙寅成當天便發了一張告示,讓年滿十五,未婚配的良家小娘子,即日去官媒登記報到。如今是太平盛世,戰亂不多,朝廷也並沒有出什麼逼婚的號令,所以十七八嫁娶的比比皆是。今日一聽官媒要動作,這可嚇壞了江陵城的老百姓。
城中富戶,立刻遣媒下聘,但這趙寅成雖然膽小,卻是個有手腕的,官媒私媒沒一個遣得動。無媒不成婚,老百姓無可奈何之下,只得帶了自家女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官媒送。
趙寅成噴嚏連連,無端遭了許多詛咒和白眼,這才明白為何這種事那位侯爺要交給他去做,實在是吃力不討好。
但一面,他還得顧忌自己的名聲,解勸道:“顧侯要給屬下娶妻,這是好事,你們何必這般苦著臉?劍南道近年也十分太平,也不用擔心嫁過去就當寡婦,還有顧侯照顧,哪裡不好?”
“明府何必哄我們?聽說嫁給兵鎮裡的將士就要住進山裡去,窮鄉僻壤,連水都喝不到一口乾淨的,住的屋子全是漏風的,夏天還好,冬天還不得活活凍死?”
趙寅成立刻橫眉豎眼:“這誰說的?顧侯安排的住處怎麼會差?”
“就是你們衙門的衙役說的,全城都知道。小的家裡窮,但還不至於讓閨女去受那罪!”
似乎,那是之前顧臻讓外地將士家屬遷入四明山時他故意叫手下放出去的話,這也是益州刺史的意思,不想讓顧臻籠絡人心,這下倒好,自己砸了自己的腳。
趙寅成暗自抹汗,莫非,顧侯早就知道是他在使壞,這才故意將此事交給他辦?趙寅成頭皮有點麻,原來,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入了顧侯的小黑賬。
“那邊的山誰不知道,土地貧瘠得狠,糧食都長不出幾粒來,就算不凍死,也得餓死!明府這是要斷了我孩兒的生路啊!”
一時間衙門哭成了一片。
趙寅成急得額頭冒汗,“諸位鄉親莫急莫急,這也不是強行拉郎配,你們哭什麼?若是不願意,到時跟顧侯說說,顧侯宅心仁厚,斷不會為難於你們!”
顧臻讓他來當這個惡人,他就把包袱再丟回去,他就不信了,顧臻能厚著臉皮強搶民女?他若真敢,激起民怨,上頭自有人做文章。
這江陵城富戶,茶商數一的要數江家,綢緞莊要數傅家,糧莊要數章家。章家嫡出就一位小娘子,偏房倒是有幾個男丁。
這種家族,一旦嫡出一弱,旁支就要造反。但這章家小娘子張嫻卻頗有些手段,十三歲便主持中饋,如今年十八,硬將一個章家打理得井井有條。
她父親死得早,三年前母親也鬱鬱而終,如今就剩得她一個人撐著整個家業,偏房數次想從她手中瓜分家產都被她給鎮壓下去了,對她頗有微詞。
幾房一直合計著要給她招個外強中乾的夫婿,只要她將家業交給這個夫婿打理,他們就能乘虛而入。章嫻一直以為母守孝為由拒婚,如今正好三年孝期滿,又碰上這一齣兒,自然十分煩惱。
每年收稻子都是一件大事,昨兒個她查了糧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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