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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太子徹底看不懂了,還是心腹謀臣心思活絡,“也許真是我們多心了,顧臻跟晉王並非一夥,否則,乘著劉天昊的事,他完全可以落井下石,讓我們難以翻盤。”
太子終於在坐席上坐定,重新思考這盤棋。
心腹都知道他生性多疑,但顧侯做到這份上,不就是明確地告訴他,他並不想參與到他與晉王的爭鬥之中麼?
太子在心腹的勸導下,也終於放下心來,“沒有他攪局,李元不足為慮。他讓陸煥之陰我,這筆賬我遲早要還回來。至於顧臻,大意不得,這次他不參與,難保下次他還能保持中立,只要他這個三鎮節度使還在,就不得不防。”
這個結果,李元也十分意外,他原本以為他已經收復顧臻的,轉頭,這人竟然突然與他剝離得乾乾淨淨,這算是回報他的心機算計嗎?
顧臻回到侯府,便宅在書房練字。太夫人提了食盒來看他,小心推門,香風盈動,顧臻也未抬頭,兀自提筆練字。
太夫人將食盒放在食案上,看了一眼那邊,眼中有些疼惜又有些遲疑。自三年前,夫君鎮遠侯去世,這孩子便跟她生出芥蒂,自請去了北面,連續立了幾次戰功,帝位上那位一高興,便將河東、范陽、平盧都交到他手上,這,大概也算是一種補償吧,可這補償卻憑空讓他惹來眾多麻煩和妒忌。
太夫人壓下心頭情緒湧動,擠出一個笑模樣,喚道:“臻兒,娘給你蒸了餈粑,過來趁熱吃兩口。”
顧臻那頭動作都沒停頓一下,只嗯了一聲,依然在練字。
太夫人看著,心頭泛酸,眼圈子也跟著紅了紅,卻壓抑著不敢發,只低了頭,掩藏住自己的情緒,將一盤餈粑從食盒中取出,淋上熬好的糖漿,又端出一盅湯,一直忙碌著,不遠讓自己停下來。
顧臻緊了緊手中的筆,終究還是抬了頭,看到在燈下的母親,看似有條不紊的動作,卻處處透著手足無措。
原本漆黑如墨的雲鬢,也染了一絲銀霜。
她不到四十的年紀,哪裡需要這樣的老態來彰顯自己的位份。
顧臻冰涼的心泛出些酸楚,擱筆,過來,席地跪坐,端起那盅湯喝了一口。太夫人方才那些侷促不安,終於驅散了幾分,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關心道:“好喝麼?”
“嗯。”
同樣是一聲“嗯”,卻比之前溫柔也有了溫度,太夫人臉上終於露出會心的笑容,“喜歡就多喝點,爐子上還煨著。”
顧臻抬頭,看得母親美麗卻染了歲月風霜的臉,只是一年不見而已,她就如一朵鮮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慢慢枯萎衰敗。
低頭,將湯喝完,顧臻啟口道:“北面我不回去了。”
太夫人愣了一下,北邊,的確太遠,就算有心,他們也難得能見上一次。可是,那是他用血汗打拼下來的,真的能說不回就不回麼?
“可是他不放心?”唯一的三鎮節度使,權利太大,龍椅上那位不放心,也在情理之中。
顧臻搖頭,“是我自己請辭的。”
太夫人嘴角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這麼說,這孩子連這補償也是牴觸著的。
顧臻看出母親的心思,繼續說道:“如今太子與晉王鬥得厲害,三鎮節度使這個身份也著實礙眼,暫時捨棄這個身份,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晉王的勢力、太子的勢力都不可小覷,他不會蠢得跟他們硬碰硬。沒有他這個威脅,他們才能盡情廝殺。
“那,臻兒有何打算?”
顧臻望向南面,“等來年春天,再做打算不遲,也許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換個地方,重新開始,還是不想留在這京城看到我,看到他麼?
太夫人低下頭,閉了閉眼。
“母親可願跟孩兒一起走麼?”
太夫人猛地抬頭,淚水在眼眶中轉動,“你終於肯原諒我了?”
親情這種東西,就如根植在骨血中的種子,是無法從身體裡拔除的。即便她曾經犯過不可饒恕的錯誤,但這是自己的母親啊,是願意用性命保護自己的母親,也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只要母親不再見他,我可以忘記曾經發生的一切!”
太夫人面色青白了一下,轉而握住顧臻的手道:“好!”
“那母親想去哪兒?”
“臻兒去哪兒,母親便跟著去哪兒。”
心中有個答案呼之欲出,顧臻卻不肯出口,他不能在那個人不要他之後還這般心心念念著她。
可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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