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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數十萬大明將士抗擊過倭寇的封疆大吏。武舉制度的利弊你比我更清楚。以你的才智其實早已看出我想幹什麼,可你依然和我兜圈子,胡汝貞,你心裡在害怕什麼?為什麼不敢說出來。”
胡宗憲臉色微變,急忙站起身來,躬身道:“東家,宗憲絕無其他意思,也不是在和東家故意兜圈子,裝傻充愣。而是宗憲之所以這麼說,是怕、怕,”胡宗憲欲言又止,眼神偷瞟著陳燁,額頭上已滲出細密的汗珠。
陳燁淡淡道:“你是怕朝野非議,更怕我三哥裕王和徐高郭那些內閣閣臣藉此攻扞本王圖謀不軌吧?”
“東家睿智,宗憲確實為東家擔憂,內閣閣臣們,尤其是高拱、郭樸他們,一定會用宗憲剛才所問,上本反對王爺您籌辦京師武備學堂的。更、更會藉此說你開設京師武備學堂,是、是為了抓兵權,意圖圖謀不軌。王爺,宗憲以為,籌辦京師武備學堂可否暫緩。”
陳燁笑了:“我就是不籌辦京師武備學堂,他們也不會安分的,同樣躲在暗處,時刻等著抓我的短處,小辮子。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因怕他們彈劾攻扞,就嚇得什麼都不敢做了。更何況我鼻子下面也張著嘴呢,武舉考試是為國家選拔可用的將才。本王開辦京師武備學堂,同樣也是為朝廷培養能守禦疆土,保國安民的武備人才。這又有什麼不好,這應該是兩好才是。再者,他們說我是在圖謀不軌,無非是怕我真培養出了將才,將來為將為帥手操軍權,一旦形勢有變,我會給他們重現一場現實版的黃袍加身大戲罷了。”
“東家既然對其中的利弊看得這麼透徹,為什麼還要給他們攻扞彈劾您的機會?”胡宗憲驚疑的問道。
陳燁沉默了片刻,沉聲道:“汝貞,咱們大明朝不缺做官的人,缺的是真正能做事的經世致用的人才。我想為國家做養這些真正的人才,成立京師武備學堂這只是第一步而已,任重而道遠,若是連這第一步都不能邁出去,又何談為國家培養真人才。”
胡汝貞身子劇烈一顫,眼中閃爍出驚駭之色:“東家,你、你該不是想要連科舉也、也?”
陳燁微微一笑:“我剛才說了,任重而道遠,將來能走到何種地步,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許會頭破血流,一事無成,也說不定。胡汝貞,你不愧是一代俊彥,人中之傑,我的心思你猜出來了,我也沒瞞你。我想知道,你可還敢做京師武備學堂的校長?”
胡宗憲身子僵直的坐下了,泛著蒼白的臉變幻莫定,眼角輕顫著,直勾勾瞪著地上猩紅如血的地毯。東偏閣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主子,錢總管的信,奴才拿來了。”偏閣外傳來李準膽怯的聲音。
陳燁收回瞧著楠木雕花大窗的目光,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沉聲道:“拿來了還不趕快進來,躲在外面做什麼?”
“是,奴才、奴才遵旨。”
李準小心翼翼的邁步走進偏廳,還沒等張嘴,一直沉默不語的胡宗憲突然站起身來,驚得李準向後一趔趄,臉都有些白了,氣急敗壞的瞪著冒失的胡宗憲。
胡宗憲翻身跪倒,細長的鳳目又射出昔日殺伐決斷的堅毅之色,看著陳燁:“宗憲被押進詔獄,心裡就已知曉此生徹底完了,原本已是垂首等死之人,卻不想東家垂憐,救宗憲出詔獄,重獲殘生。宗憲此生此命已是東家的了,無論東家所圖是名垂青史還是遺臭千古,宗憲都誓當東家的馬前卒,為東家牽馬墜鐙,誓死追隨”
陳燁笑了,笑容透出玩味,瞧著胡宗憲,胡宗憲這番話其實是將自己當成了死人。披著程朱理學的儒家思想以深植入他的骨髓,若不是我對他有兩次救命之恩,且他此生已再無一絲再起的希望,他是絕不會說出這番話的。
陳燁站起身,從書案後走出,攙扶起胡宗憲,笑道:“我得汝賢相助,如虎添翼。”
“東家謬讚了。”胡宗憲陪笑道,笑容中隱隱透出落寞。
陳燁微微一笑,瞧向李準:“還傻站著幹什麼,拿來。”
李準急忙將自己剛才親手謄寫的錢有祿的密信雙手奉上,陳燁接過密信,瞧著御貢箋紙上清秀嫵媚的筆跡,讚賞的看了一眼李準,低頭看了起來。
李準如釋重負的輕吁了一口氣,臉上又露出了輕鬆,睨了一眼情緒落寞的胡宗憲,呲牙一笑,抱拳拱手道:“恭喜胡校長了。”
胡宗憲醒過神來,忙拱手強笑道:“不敢,宗憲見過李總管。”
李準嘿嘿笑道:“今後咱們都是自己人了,彼此要多親近才是。”
胡宗憲陪笑道:“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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