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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統聽了陳燁的話,也是微微一愣,眼神異光頻閃,這小子怎麼變得這麼實誠?當真是有問必答,難不成他腦子又出毛病了?
目光慢慢瞧向馮保,恰與馮保驚恐望過來的目光碰在一起,大統臉上露出鄙夷不屑之色。
馮保身子一顫,急忙低垂下頭,血跡模糊的臉痛苦中揉合著憤怒扭曲起來。近二十年貼身服侍大統,馮保可說是對大統每一個細微的眼神表情都能立時明白大統心裡在想什麼或是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剛才大統臉上露出的鄙夷不屑,是在嘲諷自己是個眼瞎的白痴,這麼一個隨時都能將自己當替罪羊出賣的主子,你還這樣死心塌地不惜身家性命忠於他。
大統嘴角慢慢綻起玩味的笑意:“朱載圳,你可知曉你剛才的話是什麼罪嗎?”
“兒臣知曉。”陳燁直起身子,看著大統,嘴角也露出自嘲的笑意:“私結內宦,暗通訊息,恐怕會被安上個欲圖不軌甚至謀逆的大罪。”
大統瞧著陳燁嘴角那抹自嘲的笑意,心裡隱隱升起一縷不舒服甚至有些煩躁的感覺,冷聲問道:“那朕就奇怪了,你既然知曉讓馮保傳遞宮中訊息是謀逆大罪,你為何要這麼做?”
馮保和黃錦以及陳燁身後的陳洪都隨之瞧向陳燁,眼中同樣全是驚疑不解之色。
陳燁苦笑道:“兒臣是什麼樣的人,父皇心裡明白,兒臣為什麼這麼做,父皇心裡也明白。兒臣不解釋,聽憑聖心決斷。父皇認為兒臣有罪,兒臣立刻去詔獄,聽候父皇發落,是削去王爵,貶為庶人或是要兒子這條命,兒子都絕無怨言。但是有一點,兒臣必須在父皇面前說清楚。馮公公之所以這麼做,全是出於公心,並沒拿兒臣一絲一毫的好處。”
“哦?”大統冷笑了一聲:“他馮保又不是傻子,沒有好處,甚至是天大的好處,他馮保憑什麼這麼做?你說他出於公心?朱載圳,你不覺得你的話可笑之極嗎?”
“兒臣所言句句是實話,兒臣只是將自己心裡的隱憂盡數告訴了馮公公,馮公公聽完後,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兒臣至今還清晰記得馮公公當時斬釘截鐵讓兒臣感動涕零的話。”
大統臉色微動,微眯著眼盯著陳燁,半晌,低沉的問道:“什麼話?”
陳燁望向馮保,眼中全是感激敬重之色:“馮公公說,請景王殿下放心,奴才馮保絕不會讓心思險惡歹毒之人傷到天家血脈,為了主子,為了兩位王爺,奴才馮保就算粉身碎骨,也絕不會讓奸佞小人得逞”
“主子”陳燁的話音剛落,馮保伏地,如釋重負的放聲痛哭起來,這哭聲將所有的委屈害怕全都傾瀉了出來。
大統瞧著陳燁,慢慢笑了:“古人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朱載圳,你果然是大有長進,你以為你和馮保在朕面前演的這出戏,朕就會相信你嗎?”
陳燁無所謂的一笑:“兒臣剛才說了,信與不信,兒臣聽憑君裁。兒臣雖不肖,但生平最看不起一種人,兒臣寧死也不做這種人。”
大統臉色陰沉下來,猙獰的問道:“何種人?”
“兒臣最看不起對君父說謊欺騙之人。君父在天下臣民心中是什麼,是天一個人若是連天都敢欺騙,那他也就不配活著了。”陳燁滿臉正氣,沉聲說道。
大殿內隨著陳燁慷慨激昂的話音靜了下來,止住哭聲的馮保和跪在身旁的黃錦都尊敬激動地看著陳燁。
大統垂下頭,眼神劇烈閃爍,突然冷笑道:“說的倒是很動聽,可朕又怎麼知道你不會是欺天之人?”
陳燁淡淡一笑,突然回頭瞧向陳洪,驚得陳洪臉色一變,急忙低下頭。
大統冷冷的瞧了一眼伏地的陳洪,眼神又聚焦在陳燁身上,冷笑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不敢做欺天之事,那朕問你,今日進城發生的這一切,你又作何講?哼你剛才在朕面前口口聲聲話裡話外說了這麼多廢話,無非就是想說兩個字,自保你是要告訴朕,你是怕徐階、高拱、郭樸他們在你離京這段時日,做出什麼對你不利的事。可朕今日看到聽到看到的卻不是這麼回事。朕今日看到了你一呼百應威風八面讓朕都怦然心動的精彩一幕。你口口聲聲要小心提防的徐階還有你三哥朱載圳,竟然為了你,跑到朕面前,說什麼要朕成全景王忠孝之心。朱載圳,朕何曾看到你有一絲一毫的自保防範小心謹慎,反而是你指點江山,捭闔縱橫,隨意就能將朕的首輔還有你三哥如家奴一般驅使,朕從他們嘴裡聽到的沒有絲毫對你不利的話語,反而全是極盡溢美之詞。朱載圳,到了這個境界,你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