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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視著大坪上興奮忙亂收拾的景象,眼中微微一愣,隨即恍然,有些晦澀的雙眸升騰起異樣之色,隱隱透出堅定之色。見此景象,景王果然今非昔比,馭下如此寬厚,老夫無慮了。
袁煒抬眼望向克己殿,愣了一下,使勁眨了下眼,緊接著眯著眼,驚喜有些不敢相信的瞧著已站在殿前臺階上微笑相迎的陳燁,急忙將絲巾揣進袖內,激動的說道:“小公公,咱們緊走幾步,不可讓殿下久等。”
小聽事回頭,有些擔心的瞧著白中透青的臉上浮起病態紅暈的袁煒。袁煒微笑道:“不妨事,老夫跟得上。”
“是。”小聽事加快了腳步,袁煒緊跟了上去。
聽事引著袁煒來到臺階前,還沒等聽事躬身回奏,袁煒一撩緋紅官服下襬,翻身跪倒,喘著粗氣道:“臣袁煒叩見景王殿下。”
陳燁一愣,急忙快步下了臺階,攙扶起袁煒,笑道:“袁閣老,你這是做什麼,小王怎敢受你如此大禮。”袁煒咧嘴一笑,突然輕咳起來。
陳燁臉色微變,打量著袁煒清白泛紅的臉色和額頭上密集如雨點般的汗珠,有些吃驚道:“袁閣老,你的身子。”
袁煒微喘著粗氣,笑著剛要張嘴,突然嗓子眼劇烈的刺癢,急忙掏出絲巾捂住嘴,劇烈的咳嗽起來。
陳燁聽著雖然劇烈但嘶啞無力的咳聲,臉色陰沉下來,伸手探向袁煒的手腕。
袁煒急忙後退了一步,漲紅著臉苦笑著搖搖頭,眼神瞟了一眼絲巾上噴濺的血漬,使勁一攥,塞回官袖內,躬身低沉的說道:“臣不敢勞殿下費心了,臣的病,臣已心裡清楚的很了。”
陳燁靜靜的瞧著臉色漲紅的袁煒,輕嘆了口氣:“這麼說你都知曉了。”袁煒苦笑著點點頭。
陳燁笑了一下:“袁閣老,請。”
“不敢,殿下先請。”陳燁不再客套,邁步上了臺階,進入殿內。
克己殿正廳內,陳燁、袁煒賓主落座。一名聽事端著茶盤進來,將茶盞放在陳燁面前的香楠木方桌上,躬身施禮,又端著茶盤來到袁煒身旁的楠木茶几旁,將茶盞放下,躬身道:“袁閣老,請用茶。”袁煒忙笑著點點頭。
陳燁笑著端起茶盞示意,揭開蓋碗,輕呷了一口,放下,沉聲道:“都下去吧。”
“是。”廳內幾名躬身肅立的聽事都退了出去。
陳燁沉吟了一下,望向袁煒:“袁閣老,小王性子直,若有話說的不妥,請閣老不要見怪。”
袁煒躬身道:“臣不敢,殿下但說無妨,臣恭聽教誨。”
陳燁沉聲道:“袁閣老想必知曉,本王略通醫術。”
袁煒苦笑道:“殿下謙虛了。殿下回京時,臣曾在萬壽宮謹身精舍,親眼拜睹殿下診治皇上所施展的精深玄妙醫道。太醫院院使徐偉提及殿下的醫道,讚不絕口,說殿下的醫道已臻至出神入化的境界,稱得上神醫二字。”
陳燁笑了一下,道:“俆院使謬讚了。袁閣老所患之病相信閣老已請名醫診治過,剛才袁閣老所言,閣老想必已知道自己所患之病是惡疾,病灶在肺。”袁煒傷感的點點頭。
陳燁道:“本王不敢妄自尊大,閣老所患惡疾,本王沒把握治癒,本王有個方子,雖然不敢說能醫好,但至少能減輕閣老的痛苦,甚至能延緩惡疾的發作。”
袁煒沉吟了片刻,躬身低沉道:“多謝殿下美意,但不必了。”
陳燁有些吃驚的瞧著袁煒:“閣老,這是為什麼?”袁煒苦笑道:“殿下剛才雖說得委婉,但臣聽得出來,臣的病已至膏肓,非人力所能救。”
“但有一線希望,袁閣老也不應,”
袁煒躬身道:“殿下,既然人力窮盡,臣不想再與天爭。臣今年五十有五,年過半百,也算不上早亡,就算服用殿下所賜藥方,也不過苟延殘喘幾年而已,也許到那時,臣的境遇還不如今日。”
“閣老悲觀了,雖然閣老您身患,”陳燁勸解的話剛說了一半,袁煒突然翻身跪倒,驚得陳燁蹭的站起身來:“袁閣老你這是何意?快快請起。”
“殿下不必過來,臣懇求殿下能聽完臣的肺腑之言。”袁煒跪伏,大聲說道。
陳燁停住腳步,眼神微眯,靜靜地瞧著跪伏的袁煒,沉吟了片刻,慢慢坐下:“袁閣老請說,本王洗耳恭聽就是。”
袁煒如釋重負的輕吁了一口氣,眼中閃過欣慰之色,使勁運了運氣,強壓下嗓子眼難忍的刺癢,沙啞道:“殿下神醫,僅觀臣之面色、咳聲,就已知曉了臣身患惡疾。臣不敢隱瞞,俆院使對臣說,臣這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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