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部分(第2/4 頁)
德興及其黨羽種種不法所為,肅清廣東吏治還廣東百姓頭上青天。”
徐階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抹驚怒,沉聲道:“無端驟起大獄,清查一省官員,必會導致廣東政局不穩,若查出罪證倒還好說,若是查不出來,激起廣東全省官員不滿,鬧出事來,郭閣老,這個罪責你我誰來承擔?”
郭樸冷笑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身為朝廷官員就應該有這個覺悟,無事還怕查嗎?更何況縱然查錯,也決不姑息養奸”
郭樸伸手拿起徐階書案上的潘季馴奏本,躬身道:“徐閣老放心,這道本由我郭樸一人上,縱有什麼差錯,郭樸一人承擔”
徐階驚怒的看著郭樸:“你,”放肆兩個字已到了口邊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郭樸躬身道:“輔臣告退”轉身走向門口。
“慢”徐階揚聲道。
郭樸站住腳步,嘴角閃過一絲鄙夷的冷笑,慢慢轉身,躬身問道:“徐閣老還有何教誨?”
徐階眼中閃動著異色,低沉的問道:“昨晚裕王殿下身子可好?”
郭樸淡淡一笑,躬身道:“回徐閣老,裕王殿下這段日子在靜心齋調養心性,身子骨可是大有起色,昨晚晚膳還多進了一碗紅棗小米羹和一個蔥油花捲。”
徐階身子一顫,臉色微泛白,眼中露出複雜之色,拱手,低沉道:“多承相告,老夫聽聞殿下身體康健,心中甚是高興。殿下身子骨大好,是我大明之福。還有質夫,奏本還是再緩緩吧,聖上正在行齋醮大典,幾位司禮秉筆都在萬壽宮服侍聖上,這段時日都不會出來接奏本的。”
郭樸躬身道:“多承徐閣老指教,奏本輔臣自有法子送到皇上手中。”
徐階臉色又是一變,驚疑的看著郭樸,嘴唇輕動,無聲的說道:“馮保?”
郭樸瞧了一眼徐階,轉身來到門口,推開值房的門走了出去,隨即值房的門又無聲關閉了。
徐階怔怔地瞧著房門,嘴角輕動,眼中露出悲憤之色,猛地抬手一拍書案,站起身來,輕聲道:“老夫絕不能讓爾等宵小之輩毀了老夫的清譽”
徐階慢慢閉上雙目,臉上的肉輕微顫抖著,半晌,慢慢睜開,感傷的輕聲道:“殿下,你真要棄老臣如蔽履嗎?”臉上閃過不甘之色,輕吁了一口氣,面色恢復了正常,慢慢坐下,揚聲道:“來人”
值房的門無聲開啟,一名頭戴平巾,身穿青色曳衫的聽事躬身進入值房:“請閣老吩咐。”
“去請李閣老來”
“是。”聽事躬身退到門口,轉身出去了。
徐階臉上露出一抹冷笑,瞧了一眼留中的奏本,將御賜的水晶石花鏡戴上,抬手從旁邊高高摞著的奏本上拿下一道奏本,又從筆架上拿起毛筆,低頭審閱著奏本。。。。。。
郭樸手裡握著奏本快步出了內閣的院子,沿著紅牆甬道急匆匆向西苑禁宮行去。
半個時辰後,首輔值房的門開啟,徐階和李春芳同時走出,徐階抱拳道:“子實兄,一切拜託了。”
李春芳笑著點點頭:“閣老放心吧。”剛要邁步,徐階道:“子實兄坐我的輿轎,”李春芳眼神瞧了一下其他值房,微笑搖搖頭,快步向院外走去。
徐階深深地瞧著李春芳瘦削的背影,眼中湧動著濃濃的感激之色。片刻,收回目光,掃視了一下其他房門緊閉的值房,靜默了片刻,轉身走回房內。
袁煒停下筆,抬眼瞧了一眼值房掉漆的豎欞紅木大窗,玩味的一笑,輕聲道:“暴風驟雨恐怕只在頃刻之間了”話音剛落,袁煒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急忙放下筆,掏出官袖內的絲巾握住嘴,半晌,咳聲漸止,袁煒張開手裡的絲巾,雪白的絲巾上落滿了血漬,仿若一大朵綻放的梅花一般。袁煒瞧著血漬,臉上露出苦笑,喃喃道:“天意乎?命數乎?”
通明殿大坪上到處瀰漫著隨風吹飄過來的上等檀香味道,遠遠地郭樸迎著絢麗的落日餘暉急匆匆飛奔而來,來到丹樨前並沒停留,快步上了漢白玉丹樨,站在殿門前,低頭瞧著手裡握著的奏本,清晰的感覺到奏本的邊角已被手心的汗水浸溼了,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意,但稍顯即逝,匆匆整理了一下衣冠,抬手拍打著厚重的硃紅殿門。
“我說這是誰呀?如此的不懂規矩,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日子,要找死也不是這麼個找死法”殿門內傳出驚怒尖厲的聲音。
片刻,硃紅宮門發出低沉的顫音開啟了一角,一名頭戴平巾的聽事滿臉怒色沒好氣的探頭出來,瞧見站在門前的郭樸,臉上的怒色瞬間燦爛,滿臉帶著懼意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