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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那人的蹤影。抬了那盞琉璃燈,想起那人寒如玉的面龐,轉了幾面,寶光生輝。
趙恆找到她的時候,她還站在這頭,他前頭尋人去接,王謝兩家卻道是沒見著人。好在跟著趙妧的是個聰慧的,找了人去說,如今總歸是找著了,卻見她痴痴的瞧著那盞琉璃燈,連他走近也沒發覺,沉了聲喊她的名,“阿妧。”
趙妧如夢初醒,抬頭看人,見是趙恆,彎了眉眼,與人說道,“哥哥,我見著了一個人,他真好看。比你,還好看呢。。。”又把走馬燈抬了起來,遞給他看,“你看,這是他送我的,好不好看?”
趙恆眉一挑,比他還好看?有心要問幾句,又見趙妧如今這幅傻笑模樣,馬上又是宮裡落匙的時間了,便牽著人往馬車那頭去,等把人送回了阿房宮,才回東宮。又召了那個跟著趙妧的隨從,曉得人說的是一位青衣男子,倒也不曾說其他,只讓人退下了。
他如今多半是宿在許深處,今日是晚了。他去的時候,只留了一盞半明不滅的燈火。他的手撫向人的眉眼,心裡喚道“謝蘊”,“謝蘊”,那個被他揉進了骨血的名字。
趙恆伏在許深的腰間,他已經得不到他想要的那個人了,他放棄了那麼多,他的妹妹總歸是要幸福的。
不然,他們兄妹,實在是,太可憐了啊。
第7章 嘉魚
汴京城,有一座鴻蒙書院,取自“鴻蒙,元氣也。”
教書的先生男女不拘,以有才而兼之。
讀書的學生自也是男女都有,分兩院而教,除尋常君子六藝外,女子還有女紅等課。女子及笄而不再學,男子十八而畢業,今日王芝是來辭學的,她如今已過及笄,在這卻是沒有再待的道理。
王芝今日來的早,先往學堂走去,推門進的時候看見一個身著硃色襴衫,腰掛白玉的男子躺在長椅上閉目養神,約莫二十有四。是教“樂課”的陸致之,陸先生。他生的一副好臉皮,授課也頗為風趣,在這學院裡呼聲很高,如今瞧他倚案而眠,王芝便道,“先生有家不回,有床不睡,於學堂而眠,是何道理?”
陸致之聽得這問,端的十分正經的模樣,“我派思想崇尚反樸歸真,今我以學堂為屋,以長椅為床,有何不可?”起身理衣襬,對人點頭示意,“你來了。”
王芝暗中自是要罵一句,這廝慣是能說會道,早年與學院幾位老先生也是打過擂臺的,倒是沒一個能說得過他。她對人行學生禮,“今日芝來辭學,不曾想第一個見得便是先生。往後不能在先生門下,今日便還有一問於先生。”
陸致之那頭已經點了三根香,於老子畫像拜三禮,才道,“你說吧。”
“莊子釣於濮水。楚王使大夫二人往先焉。曰:‘願以境內累矣。’一邊是濮水邊心如澄澈秋水、身如不繫之舟的莊周先生,一邊是身負楚王使命,恭敬不怠、顛沛以之的兩大夫。先生說,誰能享受生命真正的樂趣?”
“何為道?天之道,人之道。樂趣一詞本無定義,不過是身在其位,而謀其職。於兩大夫而言,身著錦繡,是其樂趣。於莊周先生,清靜無為、反樸歸真是其樂趣。”
“那於先生呢?”
“巧者勞,智者憂,唯無能者無所求。而我心中所向,不過終日蔬食而遨遊,泛若不繫之舟矣。”
王芝肅穆拘禮,又道,“芝受教。”
外頭鳴鐘敲了三聲,學子已緩緩而來。王芝與同窗相辭,又於各科先生拜以學生禮,幾位先生又各自說了些話,才算禮成。
鴻蒙書院已響起芊芊學子聲,而這與王芝卻再無關係了。
王芝回府的時候,王璋早早候著了。
他如今身子好了自是閒不住,見到王芝行晚輩禮,“前頭姑姑也聽到,我與謝世妹的話。可侄兒與她到底男女有別,是想請姑姑一邀。”
王芝一聽,眉頭一挑,她這侄兒,何時與她行過這等大禮?果然是求人辦事,才禮下於人了。她也不急著說話,接過丫頭遞來的茶,“前頭你被打的時候,我還想著你竟待我這姑姑如此之好。如今一想,怕是我猜錯了?”
王璋忙道,“自然是為了姑姑。”
王芝便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看著她,“你這話我聽著著實是假。”
那頭王璋一噎,“姑姑聰慧。”
王芝也不拆穿,只是說道,“你既知男女有別,便要曉得,你若獨獨只邀她,我卻是說不出口的。”
王璋心裡也明白,只是覺著有些可惜,若人多了,怕是又沒幾句話好說。不過,總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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