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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華宮,趙恆的手扶著床幔,低頭看著那個平靜躺在床上的素衣女子。。。
聽著女侍絮絮說著,“主子這幾月心情都不大好,平日也不肯讓人伺候,整日整夜的把自己鎖在屋子裡。。。今日奴捧了晚膳進來的時候,主子,主子便沒了。”
趙恆仍垂著眼,聲有些啞,“她走前,可曾留下什麼東西。”
女侍仍低著頭,輕輕回上一句,“無。”
趙恆合了眼,他的手仍緊緊攥著床幔,而後。。。他鬆了手,睜開眼,讓人下去。
女侍應是,退去門外。
門開門合。
趙恆蹲下身子,看著許深。良久,才伸了手,去撫人的眉眼,“你怎麼那麼傻。”
他的聲很輕,也很啞。
而他撫在許深眉眼上的手,也輕輕打著顫,“深深,你是在裝睡,是不是?你是在與朕開玩笑,是不是。。。”
可不管他怎麼說,許深卻再也不會睜開眼,喚他一聲“恆郎”了。
趙妧到章華的時候,月已高懸。。。
她一路往裡走去,待至那寢居的時候。
趙妧停了步子,聽見裡面傳出一陣陣說話聲。。。她站了好一會,到底還是沒走進去。
她的手從那門把上收了回來,而後。。。她轉身離去。
四面宮牆下的月色,愈發顯得寂寥與孤清。
趙妧一路往外走去,前面是宮人舉著宮燈,照出一條大道來。。。
而後,她看見徐修,站在宮道上。。。
他穿著一身青衣,在這月色與宮燈下,如那一段不彎不曲的青竹一般。
趙妧快步走過去,把頭埋在徐修的懷裡。
徐修的手一頓,而後,他伸手拍了拍趙妧的肩膀,輕輕一句,“我們走吧。”
趙妧點頭,他由徐修扶著上了馬車,而後在馬蹄“噠噠”聲中,圈住了徐修的腰,臉埋在徐修的懷裡。
徐修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怎麼了?”
趙妧輕輕嘆了口氣,而後她抬了臉,看著徐修,輕輕說道,“我看不起那個許氏,若可以,我當真不願她存活於這個世上。她的臉,她的存在,都會讓哥哥陷於險地——”
“可是,她真的死了。。。我卻高興不起來。”
她的聲仍很輕,眉心也微微攏了起來,“哥哥因為她的死,很傷心。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傷心過。。。”
徐修不知該說設呢麼,他只是輕輕撫著她的背,由她輕輕說來。
夜色已深,他們的馬車已開出宣德門,開往御街。
章華宮裡,趙恆仍環著許深,她的身體已漸漸冷去,而她的面色卻仍如睡著一般。他的指腹滑過她的眉眼,而後滑至她冰涼的唇。。。
“深深,是朕錯了。”
“朕來與你認錯了。。。”
而未央宮,劉皇后站在窗前,看著章華的方向。。。她的面色很平靜,袖下的手卻蜷了起來。
她沒有想到,許深竟會如此決絕。在這樣的夜裡,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他。
劉皇后的眼望著天上那彎弦月,而後是輕輕嘆了口氣,“陛下,還在章華?”
女侍低著頭,恭聲回道,“還在,沒有陛下傳喚,宮人們也不敢貿然去勸。”
劉皇后仍看著那彎月,良久,才輕聲一句,“罷了,隨他去罷。。。”
月色照進這紅牆黃瓦里,帶著無盡的悲涼與孤寂。。。而後,不知是從哪傳來一聲嘆息,幽幽散入在這深夜裡。
幾段哀噓,幾段愁。
作者有話要說: 趙渣渣和許深的線就此結束,大概會在番外的時候給趙恆一個結局。
以及,三殺。
第67章 晚歸
許深死後; 恆帝特追封其為宸妃。。。
葬於妃陵。
“宸妃——”
未央宮中,劉皇后站在窗前,捏花低嗅。。。而後; 是很淡的一笑。
她折了手中這一朵粉白山茶; 站直了身子,看著窗外景緻。
二月天; 那積在屋簷上的雪早已消了,而春日的模樣也在緩緩甦醒中。。。“北辰所在; 星天之樞。”
“他; 用心了。”
良久; 劉皇后看著手中的這朵山茶,輕輕一笑,扔於窗外。
她轉過身; 硃色衣裙滑過一段漣漪,淡聲而語,“瓶子砸了,花。。。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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