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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清一般,“你說什麼?”
許深仍看著趙恆,不曾錯過他面上的任何表情,重新說了一回,“妾今日,碰見晉陽長公主了。”
“晉陽。。。”
趙恆收回手,負在身後,也看著許深,聲很淡,“她說什麼了?”
“長公主說,我長得很像一個人。”
許深不大笑,這會卻彎了眉眼,輕輕笑起來,聲也很平,“莊太妃。。。您覺得呢?”
趙恆的面上很淡,負在身後的手卻握的很緊。
他看著許深,良久才開了口,“你想說什麼。”
“說什麼?”
許深看著趙恆,眉眼仍彎彎掛著,她手中的紈扇仍輕輕晃著,“您這樣說,便是認了——原先妾沒明白的,糊塗的,這下,全明白了。”
趙恆看著她,眉目很平,聲卻很沉,“你明白什麼了。”
許深手中握著的紈扇,遮住了半張面。
她張了張口原是想說些什麼,最後卻也只是輕輕晃了扇,搖頭輕笑,“只是我原以為,你待我是真心的。”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我想錯了。”
趙恆的手仍握在身後,冷聲說道,“你想說什麼?”
許深沒出聲,背過身去,仍抬頭看著那無邊月色。
良久,也只是輕輕道了一句,“妾對您,已無話可說,也不願再說什麼了。”
趙恆看了她許久,最後卻是冷笑一聲,鬆開手,“許氏,你逾矩了——”
許深笑了笑,手中握著的紈扇輕輕打著,而後是一句,“是嗎?您說是,那便是吧。”
“夜已深,您也該走了。”
趙恆面色不好,他看著許深消瘦的背影,“是朕縱得你目無尊卑——即日起,你就在章華好生反省!”
他說完這邊,拂袖而去。。。待走到門外的時候,趙恆的步子停了下。他的手撐在那門把上,最終卻還是推門走了。
許深不曾回頭,她聽見門開的聲音,笑了笑。
手中握著的那把美人扇擋了半張面,她仍抬頭看著那窗外的月色。。。
章華宮夜色很深,而在這幽幽深宮夜,卻有一聲嘆息隨風飄散。
謝娘娘,莊太妃。。。
許深仍看著那彎月,輕輕笑了下。
她怎麼就信了呢?
信他是真心,還把自己這一顆千瘡百孔的心,交到了他的手心裡。。。
其實,她早該知道——
皇家貴胄,何談真心?
早些年,她也曾防備過,也曾拒人於千里外過。可最後,她卻還是信了他,認了他,最後敗給了他。。。
許深仍笑著,可她笑著笑著,卻還是哭了。。。
眼淚一顆顆滑過她的臉,最後砸到了她的手腕上。
許深已許久不曾哭過,如今這回哭,亦哭的無聲無息。。。她的眼裡仍含著笑,面上卻已佈滿了斑駁的淚痕。
她仍抬著頭,望著那彎月——
想起每每午夜夢迴間,趙恆在她耳邊喚道“卿卿”、“卿卿”。。。
原來,她從來不是誰的卿卿。
———
這一夜,無幾人能睡好。
趙妧站在窗前,也看著天上那彎明月,頭一回在徐修面前失了神。
徐修環著趙妧的腰身,不見人答,便又輕輕喚了聲,“妧妧。”
趙妧回了神,轉過頭看著徐修,輕輕嗯了一聲?
“你有心事?”
徐修皺了眉,輕聲問她。
趙妧抬頭,看著燈火下的徐修,張了張口。。。是想說許深那一樁事,可她到底還是什麼也沒說。
她仍看著他,伸手撫在他的面上,搖了搖頭,輕輕笑道,“我只是,有些累了。”
徐修也看著她,他的眼中劃過幾許複雜的情緒,最後卻也只是伸手拂過趙妧的眉眼,輕輕嗯了一聲。
大去宮內。
趙恆從章華回來的時候,已發了一通脾氣,底下伺候的人這會正提心吊膽的侯在外處。
而屋子裡,趙恆端坐在椅子上,面色陰沉。。。
她知道了。。。
她們。。。都知道了。
趙恆的心裡,頭一回紊亂的不知該怎麼辦。
他以為能瞞住的人,瞞住的事。。。
最後,卻什麼也沒瞞住。
他看著那大開的窗欞外,是無邊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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