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老管家正捧著臉盆過來,瞧見晏琛這幅樣子忙快步上前,問他怎麼了。
晏琛搖頭,他站起身,重新把劍放回劍鞘。
他看著這滿堂蒼涼,啞聲開了口,“劉叔,晏家的擔子,太重了。”
晏琛的聲音,帶著濃重的悲傷。
讓老管家的鼻子一酸,他看著晏琛,心中一嘆,他的少爺活的太苦了。
老爺一生只為金戈鐵馬,常年不歸家。而夫人。。。那個可憐的女人,她把一生都被系在了老爺的身上。
她讓人教導少爺學武、背書,卻從來不曾過問過少爺喜不喜歡——
她所做的這一切,只不過是為了等老爺回來,讓他高興。
他想起早年間有一回,他路過少爺的屋子。
那會天已大黑,晏琛的書房裡卻點著燈。他走進去,看見晏琛趴在書桌上。
小小的身子,腳還夠不著地,一張臉通紅通紅的,是受寒了。
後來,大夫說,好在及時發現,若過了時辰只怕往後。。。
怕是要成傻子了。
夫人大吵大鬧,訓了伺候少爺的一頓。
可她不是擔心少爺的身體,只是怕少爺當真變成了一個傻子,老爺怕是要生氣。
從那一回,他的少爺就像變了個人,變得不愛笑,也更加不愛哭。
他仍舊用功學習,卻再也不會為了夫人的高興,而緊張得失了。
老管家背過身去,拿著衣袖抹了抹眼角的淚。那時候,他以為,他的少爺再也不會哭,也再也不會笑了——
直到遇見那位謝相家的姑娘,他的少爺有了鮮活氣,愛笑了,也終於活得像一個人了。
可是,現在。。。
他的少爺,又該怎麼辦?
老管家低頭擰了帕子,轉身遞給晏琛,他仍低著頭,“少爺,放下吧。”
“放下?”
晏琛接過帕子,他的聲仍還有些啞,“你是讓我放下晏家的擔子,還是放下。。。謝亭。”
老管家輕輕嘆道,“不管是晏家的擔子,還是謝三姑娘,都請您放下吧——您太累了。”
晏琛抬頭,秋高氣爽,可他的心裡卻一片荒蕪。
他到底什麼也沒說,扔了帕子,往外走去。
———
汴京城,依舊如往日一般熱鬧。
王珂坐在馬車裡,桌子上擺著一副棋,手裡握著一本棋譜。。。
王家有兩個棋痴,一個是在宋宮的王皇后,一個便是王家的六姑娘。
王皇后是痴棋卻不解,王珂卻是當真的棋中痴子。
她如今已過了及笈,面貌也是長開了,雖無趙妧嬌豔,亦無謝亭明媚。。。卻是眉眼清明,瞧著讓人很是舒服。
王珂著一身天青色褙子,頭髮簡簡單單挽了個髻,上頭只有幾串明珠點綴。
她今日是要去宋宮,前頭王皇后送了這本棋譜來,讓她來解。
王珂解了十幾局,如今卻難在這一局。。。
她蹙了眉靠在車廂,手便輕輕搭在下頜,這是她素來想事的習慣。
瞧了好一會,她才伸了手拿了黑子放在一處,再瞧棋盤,才點了點頭。
身邊的丫頭便也看了看棋盤,問她,“小姐解出了?”
王珂笑了笑,點了點頭。
這會兩人正在說話。
外頭的車伕卻大呼一聲,原是不知道從哪跑出來一個小童,正在大街上亂跑,這會正往王家這個馬車跑來。那車伕一瞧,忙扯了韁繩避了去,小童是無事,馬卻因著這事慌了神,抬了馬蹄慘叫起來。
晏琛正趕馬路過這,瞧見這一回事,忙快馬加鞭過了去,然後是翻身上去牽住了韁繩。
那馬廝叫著又轉了幾個大圈,才慢慢停了下來。
晏琛輕輕拍了拍馬,等它不再動了,才又翻身下了馬。
車伕忙過去作揖道謝,一面是稟告了家門“小的是烏衣巷王家的”,一面是道“多謝恩人出手相救”。。。
晏琛聽到“王家”忙抬了頭,往那馬車看去,心中有一絲悸動。
是。。。她嗎?
車裡的王珂也終於坐穩了身體,她靠在丫頭的身上,輕輕揉著眉心。
聽見外頭的聲,她從餘光的車簾,往外看去。
是。。。他。
這廂說話間,趙妧的馬車也到了這處。
先前因著那樁事,路上的人都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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