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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只有少數上訴,其他人沒有。那些上訴的死囚中,經過十八名巡查御史數月的重新審理,只查出三起冤案,剩下的全為證據確鑿的鐵案,翻無可翻。”
林清華從書桌上拿起鋼筆,沾了些墨水,從抽屜中取出張空白公文,正欲寫下自己的處理意見。
劉子壯見林清華準備動筆,急忙說道:“元帥,今年一共只處決了一百多死囚,剩下的死囚全被元帥發配到火藥場去了,若是這些人再被送去的話,那麼恐怕很難起到殺一儆百的作用,所以還望元帥三思。”
林清華停下筆,抬起頭,說道:“沒辦法,雖然火藥場從去年開始就只製造底火了,可是人手始終不夠,別的東西可以讓民間工場去造,但是底火和炸藥就不行,因此火藥場還是需要大批死囚的。你說的那個問題我也想過了,所以說我這次並不將這些人全部送到火藥場,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死囚就交給你們刑部了,你們可以分散到各地同一天行刑,應該可以起到震懾作用的。”
劉子壯見林清華口氣鬆動,便也不再說什麼。
林清華很快寫好了處理意見,隨即放下筆,抬起頭看著劉子壯,揮手示意他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就坐。
待劉子壯坐定,林清華問道:“上次的那個碑文一案,你們刑部審的怎麼樣了?”
劉子壯有些鬱悶的說道:“元帥,這個小案子實在是無足輕重的很,我不明白,為何元帥會命刑部審理此案?”
林清華笑道:“我就知道你們不願意接手這個案子。其實我這樣做是有用意的,因為我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案子。”
劉子壯尷尬的咳嗽一聲,隨後說道:“案子很簡單,沒有什麼曲折,說起來到底還是怨那些石匠,千不該萬不該,他們不應該答應接這個活兒的。”
林清華擺了擺手,說道:“石匠們也是做活吃飯,沒什麼不對的,誰給他們錢,他們自然給誰幹活,只要不犯法,那麼就沒問題。這件案子很有些意思,只是由於我最近一段時間忙著往西域調兵遣將和運輸物資的事情,所以沒有催促你們,現在聽你的意思,應該是審完了?”
劉子壯點點頭,說道:“審完了,就差判了。”
林清華道:“那你仔細講講事情的來龍去脈。”
劉子壯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的鬍鬚,隨後緩緩說道:“這件事情恐怕就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了。元帥也是知道的,此案全因那秦淮名妓卞賽賽的碑文而起。卞賽賽出身官宦之家,也是識得不少詩書的,但她幼年之時父母早亡,便與其妹妹一同淪落風塵。這卞賽賽琴棋書畫無所不能,因而在秦淮河上漸漸出了名,許多富商巨賈慕名而來,且其恩客之中不乏公卿諸侯,後來她與一位公卿相好,但一同住了幾年後,卻又與那公卿分開,獨自一人居住在蘇州城郊。那年揚子江大戰,西帥鄭森兵馬佔領了那裡,當時主政鄭氏軍馬的還是鄭森的叔叔鄭鴻逵,那鄭鴻逵本是好色之人,待得知色藝俱佳的卞賽賽就在蘇州城中避難,當即派人將其擄到自己營中,準備將其收入私帳,卻不料,鄭森忽然發難,將鄭鴻逵及其黨羽一網打盡,卞賽賽才得以脫出。
後來卞賽賽便離開了蘇州,遷回到南京居住,雖然此時她已三十有餘,但一來不顯老,二來名氣大,因此,馬上引來眾多仰慕者。卞賽賽當時也已用盡盤纏,因此便重操舊業,在南京貢院附近借了座小樓,起名‘雅樓’,卞賽賽召集了一班原來的姐妹,以歌喉娛賓,只賣藝,不賣身。
當時東林在城中也開了個新館,收徒授業,新館也在貢院附近,離那卞賽賽的‘雅樓’不遠,雖然雙方很難共同相處,不過倒也並不理睬對方,相安無事。
東林書院為了廣招門徒,因此並不收取學費,只要肯來,他們就教,不過,學生的食宿錢卻要自理。這樣一來,去東林書院的人雖然不少,可是大多都是家中有產業的儒生,而那些窮書生卻很難在那裡長久的學下去。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那卞賽賽資助了這些窮書生,為他們出了食宿錢,而這些書生也自然感恩戴德,時常做些新曲兒,送與卞賽賽,於是卞賽賽的名氣也越來越大,恩客也越來越多。
東林中人自然也知道這些事情,於是便令館中學生不得再與卞賽賽交往,而那些窮書生怎能聽從,因而,南京附近的東林各書院一下子將一百餘名學生除名,這些被除名的學生無奈之下,只得離開,大部回鄉,少數投考了高等學堂。
恰恰就是這少數投考了高等學堂的人最終弄出了這件事。他們大多考上了,因此便留在學堂之中接受新式教育,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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