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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儒生收起劍,拿出些銀圓交給那酒店掌櫃,說道:“這是酒錢,今日真是掃興,詩興全無,就不能給掌櫃寫字了。”
那屏風後又陸續走出幾人,均是儒衫打扮,他們沒好氣的瞪了那馮老爺一夥人幾眼,隨即簇擁著那儒生與那長者,離開了二樓雅間,直奔樓下而去。
“什麼東西!呸!”馮老爺的兩名家丁得意的將袖子抹下,隨即又走回了馮老爺身後,繼續趾高氣揚的站在那裡。
馮老爺冷哼一聲,問那酒店掌櫃道:“你們這裡怎麼越來越亂了?連這種不知好歹的東西也能進來?”
掌櫃連忙走到馮老爺身邊,陪笑道:“馮老爺息怒!這人本不是一般的書生,他是如今‘東林二賢’之一,自然脾氣大些,您千萬不可與他一般見識。”
“哦?‘東林二賢’?莫非是張慎言的得意弟子孔季康?”馮老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嘿嘿!馮老爺說錯了。”一直坐在那裡沒有出聲的柳掌櫃笑了笑,說道:“他不是孔季康,他是陳永華,東林後進領袖之一。還有方才勸架那位,也不是無名之人,乃是前朝的史可法史閣部,他是陳永華的老師,也是東林領袖。幸虧方才沒有動手,要真動起手,恐怕你的那兩位家丁遠不是陳永華的對手,他的劍法是跟前朝兵部尚書陳子龍學的,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那又怎樣?還不是一樣灰溜溜的滾了?”馮老爺很不高興,他轉身走上幾步,來到二樓緊挨著街邊的窗戶邊,向下看去。
只見那陳永華與眾人正圍在店門前,眾人相互告別之後,便各自離去,那陳永華與別人走的方向正好相反,而且也只有他一人往西邊走去。
一名競價者看著馮老爺,嘆道:“馮老爺未免太……唉,此次你同時得罪了東林兩大領袖,今後恐怕……”
馮老爺回過頭去,瞪著那說話之人,沉聲道:“得罪了他們又怎樣?他們能把我怎樣?”
酒店掌櫃小聲說道:“如果他們把馮老爺的事兒在報紙上一挑……”
“哈哈!報紙算個啥?”馮老爺臉上的緊張表情忽然消失,說道:“鄙人有得是錢,改天也辦他個報紙玩玩兒!別說一個陳永華,就算是‘東林二賢’同時上陣,老子也不怕!”
柳掌櫃站起身,走到馮老爺身邊,說道:“這個大可放心,現在‘東林二賢’並非是鐵板一塊,他們兩人之間早有囹圄,也許孔季康不會跟你為難。”
“哦?此話怎講?”馮老爺問道。
柳掌櫃淡淡說道:“前一陣子你去南洋,自然不知道這次的千古奇聞。現在飯菜已端上來,不如入席暢談一番,我慢慢說給你聽。”
馮老爺再次轉過身去,卻見那撐著把油布傘的陳永華停在了路邊,正與兩個戴著斗笠的和尚在交談,遂說道:“怪不得今日晦氣的很,卻原來有和尚要從門前過,呸!”
馮老爺向著樓下吐了口吐沫,卻不料那兩個和尚忽然同時抬頭向他望來,那犀利的目光刺的馮老爺混身一顫。
“死禿驢!嚇老子一跳!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不入土?”馮老爺有些心慌,急忙轉身走回桌子邊,但口中卻仍是漫罵不已。
柳掌櫃走到窗戶邊,向陳永華站立之處看了看,卻見他正為兩個和尚指路,而那兩個和尚年紀甚老,一人恐已七十多歲,但身體仍是十分健碩。
柳掌櫃搖了搖頭,走回桌子邊,坐回椅子上後,對馮老爺說道:“看起來象是兩個遊方僧人,馮老爺方才的話可真是有點兒莽撞了,對於高僧,我還是相當敬重的。此次我之所以想將這塊寶石賣個好價錢,主要是想在雲南捐建個寺院,也好了卻我多年的夙願。”
馮老爺乾笑兩聲,說道:“‘未知生,焉知死’?雖然我讀的聖賢之書不多,但這鬼神飄渺之物,我也是與聖人一樣不相信的,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几十年的光陰,好好享受才是,怎可受那因果迴圈之束縛?要真信了那些,還做什麼買賣?”他用筷子夾起一塊肥鴨,愜意的放進嘴裡,嚼了幾下,隨後說道:“柳掌櫃還是別扯別的事情了吧,快把你剛才說的那‘千古奇聞’講給我聽聽,我倒很想聽聽那‘東林二賢’到底是怎麼反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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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氣溫也下降的很快,漸漸的,地上已經積上了一層薄薄的雪。
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唯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