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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皮燈柔光中的葳蕤花木,心裡都有些薄薄的淒涼。
正在這時,玉潔輕手輕腳走了過來,低聲道:“素蘭姐姐,蜀葵姐姐,我娘讓人來問何時去拿姨娘的晚膳!”
素蘭壓低聲音吩咐善睞:“你帶著小丫鬟去取姨娘的晚膳,我進去勸勸姨娘。”
善睞答應了一聲,帶著玉潔和妙真取飯去了。
素蘭剛掀開明間門上的錦簾,便聽到黑暗中傳來蜀葵沙啞的聲音:“是素蘭麼?”
“姨娘,是我!”素蘭忙答應了一聲。
蜀葵的聲音疲憊極了:“把燈點著,再拿塊溼布巾過來吧!”
素蘭答了聲“是”,先進去點著了燈,然後端了淨水,服侍蜀葵重新洗了臉。
用罷晚飯淑過口,蜀葵吩咐善睞:“去把那個鏤空鑲嵌琉璃的燈籠找出來,讓素蘭看著門,我帶你和玉潔出去走走!”
玉潔打著燈籠走在前面,蜀葵和善睞走在後面,三人出了內院,沿著花間小路往前而去。
這時候夜已經深了,漫天繁星如同一顆顆綴在深藍絲絨上的珍珠閃閃爍爍,異常的美麗。
王府花木太多,如今雖是秋季,花木卻依然蔥蘢,燈籠照不到的地方黑黢黢的。
玉潔有些害怕,轉身問蜀葵:“姨娘,我們去哪兒呀?”
蜀葵聽她聲音都是抖的,不由笑了,柔聲道:“別怕,我們去尋廖媽媽!”
聽說是尋廖媽媽,玉潔這才鬆了一口氣——廖媽媽住處離這裡倒是不遠!
廖媽媽早年守寡,膝下一男半女皆無,漫漫長夜難以打發,便約了錢德家的和盧旭家的兩個媳婦在燈下喝黃酒打葉子牌——錢德和盧旭也跟著王爺去東南平叛了,正好過來陪伴廖媽媽。
葉子牌在大宋朝很是流行,兩個人打叫梯子吊,三個人打叫蟾吊,四個人打叫馬吊。
廖媽媽三個人打,正是蟾吊。
熱黃酒的小丫鬟端了黃酒進了明間,還沒遞酒先稟報道:“稟媽媽,白姨娘來了!”
廖媽媽一愣。
錢德媳婦握著手中的牌,笑著道:“這麼晚了,她來做什麼?”
廖媽媽想了想,吩咐小丫鬟:“請白姨娘進來吧!”
並沒有起身迎接的打算。
待蜀葵進了明間,陪著廖媽媽打牌的錢德媳婦和盧旭媳婦這才意意思思地放下手中的葉子牌,起身略略屈膝,算是給蜀葵行禮了。
廖媽媽笑著看向蜀葵:“白姨娘,對不住了,我打橫坐,實在沒法子起來給您行禮!”
蜀葵笑得很和煦:“廖媽媽不必多禮!”
“打蟾吊呢?”她瞅了炕桌一眼,發現了炕桌下面的籌碼,興致勃勃道,“我也加入吧,給你們湊成一桌馬吊?”
蜀葵年紀雖小,卻知道一個道理——想和不太熟的人迅速打成一片,要麼一起喝酒,要麼一起賭錢。
如今廖媽媽這裡,喝酒和賭錢佔全了。
聞言錢德媳婦和盧旭媳婦都看向廖媽媽,眼中滿是熱切之意。
葉子牌自然是四個人玩更有意思,更不用說她們還賭錢,白姨娘年紀小小的,若是加入的話,自然是送錢的冤大頭。
廖媽媽笑道:“那自然是好!”
蜀葵一臉歡喜,吩咐善睞道:“你和玉潔回去,把我那個盛放月銀的錢匣子拿過來,我要好好玩半夜!”
廖媽媽和錢德媳婦盧旭媳婦一聽,都笑了——這白姨娘真是上趕著送錢呢!
不過白姨娘每月的月銀可是她們的好幾倍了,倒是屋裡這些人中的大財主呢,不宰白不宰!
她們三個忙起身給蜀葵在羅漢騰出了一個座位,四人開始打馬吊。
第一局,蜀葵起了一張三餅子,看自己無用,隨手便扔了出去:“三餅子!”
廖媽媽當即笑道:“點炮!”
她拿起三餅子,然後攤開手中的葉子牌讓蜀葵看:“白姨娘,我可是單吊三餅子呢!”
蜀葵渾不在意,道:“再來再來!”
她一邊洗牌,一邊道:“廖媽媽,你自己拿走籌碼!”
第二局,善睞快要成局了,一張二餅子和一張九索子,不知道該扔哪張才不點炮,她盯著牌想了又想。
錢德媳婦笑著道:“白姨娘,別想了,快選一張不用的扔出來吧!”
蜀葵於是不再多想,直接把九索子扔了出去。
廖媽媽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胡了!我卡九索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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