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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奴見葉媽媽並沒明說要安排她們做什麼,心裡醞釀了一番,正要開口追問,發現喜真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
她想了想,把已經到了嗓子眼裡的話全都嚥了進去——剛來王府,還是收斂點好!
第二天,小春過來偏院傳話。
大概因為白蜀葵、封喜真和劉玉奴是王爺的外家太尉府送來的人,葉媽媽把她們三人安排進了王爺家常住的慶禧堂服役,負責清掃慶禧堂的院子以及擦拭欄窗臺等雜活。
劉玉奴心思活泛,當即問小春:“不知道慶禧堂屋子裡面是誰負責打掃?”
小春笑眯眯道:“自然是錦霞姐姐和瑞霞姐姐了!”
封喜真溫柔一笑,輕輕道:“王爺回來之後,還這樣分配嗎?”
聞言白蜀葵看了封喜真一眼,心裡很是佩服:封喜真不開口說話則已,一開口就能說到了點子上——若是依舊這樣分配,錦霞和瑞霞可是更有機會接近王爺!
小春看了封喜真一眼,笑了,道:“王爺回王府,最早也得等到臘月底了。乾孃說了,在王爺回府之前,先這樣安排;等王爺回來了,乾孃會重新安排的!”
蜀葵這才知道小春是葉媽媽的乾女兒,不由多看了小春一眼,小春細眉細眼的,生得雖然不算美,可是神情舉動很是爽朗,很對蜀葵的脾氣。
從此以後,按照王府的規矩,每日早上卯時三刻,蜀葵、喜真和玉奴便準時趕到慶禧堂開始清掃院子。
把院子全部打掃一遍,把花木全都澆灌打理一遍,把欄杆窗臺全都擦完,她們今天的活才算做完。
沒過多久,機靈的玉奴便發現了一個秘密——葉媽媽實在是太懶了,每隔十幾二十日才過來走馬觀花檢查一次,因此錦霞和瑞霞姐妹倆並不是每日都去打掃王爺的屋子,而是在葉媽媽來檢查前的那天提前得了訊息,然後才過去打掃王爺的屋子。
有了這個發現之後,玉奴的心思便有些活動了。
她先和喜真商量罷,又來尋蜀葵說話。
蜀葵正立在南暗間臥室窗前練字,抬眼見玉奴滿腹心事向著西廂房這邊走了過來,便把筆放在筆託上,在窗內招手叫玉奴進來。
玉奴進了南暗間,看見窗前妝臺上擺著的筆墨紙硯,知道蜀葵是在練字,心裡便有些不痛快——大家都是丫鬟,一天到晚練字看書,裝什麼大家閨秀呢,朝夕相處三年了,誰不知道誰的底細?
她心裡實在看不慣蜀葵和大家不一樣,面上卻也不顯,溜了一眼妝臺上擺著的寫了一半的白箋,笑著問蜀葵:“你和我們一樣,不過是二等丫鬟的月例,一個月一兩銀子罷了,怎麼有閒錢去買筆墨紙硯這些勞什子!”
蜀葵一邊整理妝臺上的物件,一邊含笑道:“左右不過是那點月例,不管怎麼著,總是要花掉的,花在了這個上面,那花在別處的就少了唄!”
玉奴是要攢銀子託人送回老家貼補家用,可是蜀葵與玉奴又不同,蜀葵後孃都把她給賣了,難道蜀葵還要攢錢捎回去給孫二孃嗎?
再說了,她喜歡練字,這又不礙別人的事。
玉奴和蜀葵有些話不投機,便開始轉移話題。她舉起自己的手,嬌嗔地讓蜀葵看:“蜀葵,你看我的手!”
蜀葵看了過去,覺得她的手白白嫩嫩的,似乎沒什麼不妥,便含笑看向玉奴。
玉奴撇了撇嘴:“在汴京的時候,我的手天天用香汁子浸泡,用香膏塗抹,好不容易養得又軟又嫩又白,來到王府之後,居然讓我天天拿著掃帚打掃院子,我的手都變粗糙了呢!”
見她這樣撒嬌,蜀葵笑了,開門見山道:“得了吧,你和喜真每每偷懶,大部分的活都是我做的好不好!”
被蜀葵揭穿了,玉奴也不臉紅,低聲悄悄和蜀葵說道:“蜀葵,咱們在慶禧堂服役多久了?八月到九月底,總共一個多月了吧?可是你見過王爺的面沒有?我都打聽了,聽說王爺到臘月底才回甘州!王爺沒在王府,那麼大的慶禧堂一天到晚空無一人,咱們這樣日日殷勤,豈不是俏媚眼做給瞎子看?”
聽了玉奴的話,蜀葵明白玉奴的想法了——玉奴想要偷懶,卻又怕被發現,想拉攏自己一起偷懶,這樣的話即使被發現了也是法不責眾。
她想了想,看向玉奴:“玉奴,萬一被葉媽媽發現呢?咱們每日也就這點活,還是好好去做吧,又不累!”
玉奴“嗤”的一聲笑了:“錦霞和瑞霞也都不去呢,她們可是皇太子殿下送來的,即使出事,也有她們頂著呢!”
蜀葵默然。